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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花以及尹苏的多彩世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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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挪威的森林、夜里的猫都是灰色的

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影响了我平静的心境,刚从一个情绪里走出来,马上又跌入另一个情绪的困境里。因为错过,我好几天都过得恍兮惚兮,那种久违了的气味久久不肯散去,一直萦绕在我的周围。

好在屠涛也没有来纠缠我。

估计他也要收拾一番自己的心情,毕竟那么多人见证了他的失败。我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自然没有空闲和心情,去体会他挫败的心情。他肯定也不清楚我为什么愤怒,他也不会想到自己无意中破坏了一场本该出现的美好遇见。

我倒也没有责怪屠涛的意思。站在他的立场上,他也没做错什么。我只是遗憾有些事情还不是发生的最好时间。

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我相信我和他的缘分,不至于仅仅掠过各自生活的表面,一定还会有更加深切的联系。我相信他是我这座孤岛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期待下一次的遇见。

这天夜里,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我独自漫步在人流稀疏的街头,昏黄的路灯,拉出一个长长的身影。

秋风清冷,落叶纷飞。

我喜欢这样的天气,天地万物仿佛褪掉了所有的矫饰,不像春夏般热络,也不似冬天般疏远,一切都维持在理性的范围之内。这可能也是为什么我会给人冷淡、不容易接近的印象的原因吧。我承认我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敞开自己的人,同时也无意窥探别人的内心。我总觉得心与心的交往,是一件太过麻烦的事儿。

我习惯了跟自己相处。

正胡乱思索,左以南打来电话。她快速地说了一个清吧的名字,催促我赶紧过去。听她说话的状态,我知道她还很清醒,估计刚刚进入状态。我掏出手机,输入清吧的名字——挪威的森林,很文艺,估计是一个文艺青年的聚集地。

我低头看了一下搜索出来的地址。

就在附近,我决定走路过去。

在挪威的森林的西北角,我老远就看到了左以南。

她跟坐在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聊得正开心,笑语嫣然。中年男人的左手边静静地坐着一个低眉垂首的小伙子。

挪威的森林,不愧森林之称,室内到处摆满高高低低的绿色植物。人进入其间,仿佛穿行在茂密的森林里。虽然这样的装饰风格,有些字面化理解挪威的森林的嫌疑,但是清吧里播放的轻音乐还是不错,在我的审美范围之内。轻音乐音量刚刚好,低徊、环绕、弥漫,恰到好处地渗透到每个角落,让人放松,给人抚慰。融进这样的音乐里,我最近被腐蚀的内心,像是得到了某种疗愈。

这一晚,经过精心打扮的左以南,漂亮而时尚,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致。她其实年纪不大,只比我大一岁,但是她喜欢稍显成熟的穿衣风格。她尤其讨厌可爱一类的女孩子,感觉那简直就是无脑的代名词。

所谓个性,无非就是对这个世界深深的偏见。

在这一点上,我部分同意她的观点,这个世界上当然存在可爱的女孩,又聪明睿智的,并非全都无脑。

为了增加大家对左以南外貌的认识,我还是大致描述一下她吧。如果你能在生活中跟她做朋友,可能更加觉得惊艳。

她顺滑的黑发垂至双肩,眼睛、鼻子、嘴巴、脸颊,以及洁白无瑕的长长脖颈,组合得恰到好处。她很懂得怎么突出自己身体的优势,一身蓝和白的衣饰,搭配得简洁清爽,天然去雕饰,同时这两个色彩又在她那薄如蝉翼的丝绸围巾上,得到了很好的呼应。她的耳朵上,虽然只戴了一个小小的耳钉,但是就是这个画龙点睛的精致的小首饰,让她原有的优雅风姿,更显尽善尽美。

可能从事杂志编辑的缘故,她对人对事,看得无比透彻,因此无形中显得理性和成熟。她经常跟我说现在的那些小年轻,一眼就看透了,索然无味。只有那些看不透的男人,才会让她保持持续的新鲜感,以及对对方心灵探索的欲望,同时让自己获得成长。一段感情如果没有了足够的新鲜感、没有了探索的欲望,那就可以直接宣告死亡了。

死亡了的感情,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她对什么事情,都能总结出一套深刻的道理。虽然有些道理难免失之偏颇,我也并不那么认同,但是跟她相处,无疑是开心和快乐的。她简单、通透,没那么多伪饰,更重要的是,她从来没有试图窥探过我的内心。

从一开始,她就懂得和我相处的理性距离,不浓烈也不疏远。在这一点上,她算是最了解我的人。当然,在遇到外在威胁时,比如男人的性骚扰,我们绝对站在同一战线,一致对外,绝不会有丝毫怀疑和犹豫。在对待男人这个问题上,我们尊重彼此的兴趣和爱好,绝不试图去改变对方。我们享受着彼此因为不同所带来的乐趣。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能持久地成为好朋友的重要原因。

见我进来,左以南亲热地拉着我的手,隆重地把我介绍给了两位男士,并对我一顿猛夸。我早就习惯了她喝了一点酒后有些浮夸的言辞,于是不得不荡漾起笑容,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一通寒暄之后,我们四人又自然地分成了两组。左以南仍旧和那中年男人,继续聊什么哲学、宗教以及黑洞之类的高深话题。我对他们聊天的内容不感兴趣,也没有那方面的知识储备。很显然,旁边的小伙子也不是他们那一类人。

碰了几次杯后,我知道他的名字叫张潮。他五官清秀,人也消瘦,但他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神清澈。他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式服装,可能是改良的汉服,我不太确定,很有出尘的味道。坐着的缘故,我看不出他的身高。总之,他留给我的印象还不错,有着超越一般文学青年的沉静。

他不怎么爱说话,但从他的神情里,我知道他是愿意和我交流的,只是一下子没有找到打开话匣子的合适话题。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聊到了音乐。

张潮的话顿时多了起来,神情里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他说他正在学一个叫尺八的乐器,但刚刚入门,很不熟练。

他说他接触到尺八这样一种乐器,完全是机缘巧合。

去年夏天,他一个人在野外徒步,天黑时,迷失了方向。这种情况,他以前也遭遇过,所以并没有感觉多么慌乱。

他享受一个人没有同类的孤寂。

举目四望,暮色苍茫,群山静默,天地万物蒙上了一层深灰。

他双手握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冲着空旷的四野吼叫了几声,以驱赶这无边的寂静所带来的心理压迫。

群山回响。

树梢上回巢的鸟儿受惊,扑扇着翅膀,冲出树林,飞向夜空,复又潜行飞回。

吼叫了几声之后,他感受到了来自天地万物带给他的能量。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他瞬间不再感觉孤单。

趁着最后的天光,他在一个稍微开阔的地方,找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他从肩膀卸下沉重的背包,打算在那里歇息一晚。

就在他喘息的当下,有幽幽的声音传至耳畔,仿佛来自遥远的虚空。他一下被震撼住了,灵魂为之颤栗。那是他此前从未听过的一种音乐,音色独特,古朴而悠远,世界更加安静了,身上所有的疲惫也一扫而光。在音乐的指引下,他觉得自己的身心变得轻灵,升腾着进入了一个缥缈的虚空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停了下来。

他久久沉醉。

站在岩石上回味良久,他决定去寻找吹奏音乐的人。

这时,群山之巅,一弯半月探出了头。月

辉的映照下,山林里的一切事物,清晰可见。他重又背起背包,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拨开身前的茅草和荆棘丛,坚定地朝前走去。恰在这时,那声音又幽幽传来,仿佛在向他招手,表示热烈的欢迎。

在音乐的召唤下,他穿过茂密的丛林,跨过一个小山头,来到了一条布满大大小小鹅暖石的小溪边。

小溪的对面,一棵高大的松树下,一豆摇曳的烛光旁,他见到了盘膝坐在一块石头上吹奏乐曲的人——他后来的师父。

似乎早就预见了他的到来,师父停止吹奏,放下手中的乐器,冲他微微一笑。

师父的目光平和而有神,身材消瘦却稳如磐石。他身着一身灰袍,长长的黑发在头顶挽了一个发髻,垂到后背。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既有一种年轻人的蓬勃活力,又有一种成熟的沉稳。

就这样,在群山万壑之中,他邂逅了他的师父。

他第一次知道了师父手中的乐器叫尺八。

在师父的示范和鼓励下,他双手扶住尺八,嘴唇轻轻抵上了歌口。他鼓起腮帮,使劲儿一吹,顿时一股气流从丹田升起,送出双唇,直贯竹管而去。

尺八发出低沉的哀鸣。

他吓了一跳,尴尬地移开嘴唇,这跟他听到的声音,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师父却欣喜异常,开心地说能吹响尺八的人,都是有极高天赋的。

师父问他喜欢尺八的声音吗?

喜欢。

为什么喜欢?

因为契合心灵,仿佛是从心里流出来的一样。

师父点了点头,说他过段时间一定供养他一根尺八。

那夜分别后,又过了半年多,师父果然云游到了这座城市,真的亲手做给了他一根全新的尺八。不过,让人遗憾的是,教了他几天吹奏技巧之后,师父又离开了,并叮嘱他勤加练习。

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他从身后拿出一根青黄色的尺八来。

此前,我也从未听说过尺八这种乐器。我拿着那根尺八,细细地抚摸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问他能不能吹奏一小段曲子来听听。

他往四周看了看,双手连连摇动,涨红着脸说不行不行。

我知道自己的要求确实过分了一点,于是遗憾地把手中的尺八还给了他。

在我和张潮交流期间,左以南又喝了几大罐啤酒,双颊飞上了一片红霞,眼神迷离,人也变得轻浮了许多。

我提醒她少喝一点,她拍了拍我的手背,口齿不清地说她知道分寸。

很明显,她已经乱了分寸。

但我也不好过多地干预她。很明显,她对那中年男子非常满意。

这时,张潮站起来,礼貌地说他要去一下洗手间。

我点头回应了一下。

喝了一口酒,我舒服地往后一靠,拿出手机无聊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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