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过极致黑夜
就感受不到一缕光带来的极致喜悦
能够刺破黑夜孤寂的
永远是人类发自本心的温暖
人类对光的渴望、追逐和依恋似乎是永远生生不息的,光是希望,光是未来,在极夜中生活的人们该如何抵挡住极地暗夜的无言与孤寂的呢?
《光语者》的出现填满了我们所有的想象。
影片一举斩获第十届“光影纪年”——中国纪录片学院奖的最佳音乐音响奖,以及最佳摄影奖、最佳纪录电影奖、评委会大奖的提名。《光语者》每一帧如明信片般精细出品的画面,给观众留下的深拥北极之美的空间,着实实至名归。
选在12月21日冬至这天上映的《光语者》无疑是浪漫的,它记录下了一群生活在北极小城朗伊尔的人,朗伊尔城的居民和科考队员的工作和生活,讲述了他们在极夜中的生活故事。
IPCEA在今天也有幸邀请到电影的制片人卢武先生为我们讲述电影背后的故事,关于人,关于自然,关于温暖。
这是人与自然、未知与探索的故事。
这是一个人和一群人的故事。
中国空间物理专业研究者刘杨是寻找光的主角,作为一名负责北极空间环境监测的极地科考队员,他驻守在中国北极黄河站,独自一人度过一百二十个个极夜,电影用真实的镜头语言记录了属于他的极夜历险。
在黄河站,只要天气好,一出门便能遇上极光。漆黑寂静的极北荒原与神秘诡谲的极光之下,人类一瞬的孤独与渺小恐怕也瞬间得到消解。
电影的另外一群主角是生活在朗伊尔城的居民,这里有喜欢收集声音的瑞典音乐家,数十年甘之如饴经营着狗场的夫妻,执迷于版画追逐第一缕阳关的画家,继承家业依然收集者朗伊尔光影的摄影家。
我们这个星球真妙啊,在最极端酷寒的环境里,竟养出了最恬淡温情的可人儿。
壮美不语的斯瓦尔巴,寂寥苍茫的极地暗夜,坚韧明亮的北极人们,电影里更是有三幕刻在了我们脑海中:
一是头顶漫天极光变幻飞舞,那种奇幻时刻刘杨提到的大脑一片空白,那种在讳莫如深的大自然面前我们的苍茫渺小,只能以静默和神思表达敬畏,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那种自然原生力的感染与震撼。
二是朗伊尔城的老化石Freya老奶奶,这位德国老奶奶在极北之城生活了近50年,虽然走起路来仍然健步如飞,但彼时已经80岁的她不得不离开这个“不允许出生和死亡”的城市。没有死亡也就谈不上生命,Freya离开时说,“如果生命重来一次,我会重复所有的一切,连那些错误也是。”
三是关于太阳节的那些欢腾充满生命力的场景,对于光与热的期待与爱在孩子眼中、弥漫空气的歌声中,结成冰渣的胡须与眼角微笑的皱纹中,第一次感受到对于生活在漫长极夜中的人们来说,太阳是一种信仰,如同生命的消逝与重启,生活的迎接与告别,她刺穿的不仅是孤独,更是一种万象更新的奔走相告。
-与卢武先生谈-
我最开始是在出发去南极的雪龙船上接触了科考队员和科学工作者,这和我在台里接触到的科考队员是很不一样的。之前他们更像是一个遥远的符号,但在船上的半年时间,我们每天待在一起,我发现他们非常接地气。
他们每天做的事情其实非常具体和单一,在雪龙船上最多的是进行大洋科考的科考队员,他们每天放浮标,打捞样本,每天记录各种数据。搞天文、气象的科考队员和科学家就更枯燥了。这和我之前在央视时采访科考队员的印象是截然不同的,之前我采访的科学家都是有了突破性的研究发现受邀受访的,那是他们的高光时刻。但一个做科研的人要到达高光时刻,是需要前后辈重复单一的研究工作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才能实现的,甚至大多数科学工作者一辈子做不出一个科学成果。
这就触动我形成了拍摄科考队员最真实生活和研究场景的想法,我把焦点放在了科考队员刘杨的身上,他17年一个人在黄河站越冬,四个月,观察极光,这是一件极其孤独、极其浪漫、极其酷的事情。所以我们希望从他的视角拍摄他的日常工作和生活为观众展现最真实的北极科考画面,也希望作为一个记录观察刘杨这四个月的变化。这是这部纪录片的初心。
我希望通过影片传递出最重要的信息是:自洽,温暖。
影片很大篇幅是在朗伊尔城拍摄的,整一个是桃花源的感觉,这正是现代人所期盼、所寻找的。你会看到那里的人们就是自洽、温暖,他们在世界尽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他们有自己的一套活法,在平行宇宙,无欲无求,过得非常的舒服。
我们刚去到的时候,邀请朗伊尔城居民参与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因为他们觉得我们是游客,是猎奇者。其实每年都有很多人拍摄他们,但他们更多是猎奇,有一种动物园的感觉。而且我们在那儿没有认识的人,一开始非常的无助。
第一个帮助我们的人是Freya老太太,她看见我们成员非常无助、沮丧地蹲在地上,老太太就主动来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否需要帮忙。她是第一个让我们感到特别温暖的人。
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我们当时一共拍了19个人,有一些人我们现在还在邮件联系,这也是很可贵的纯白友谊。也正是这些可爱人们的帮助,让我们能够很真实地把他们的状态拍出来,由他们的生活场景向观众传递斯瓦尔巴的文化内核。
人在极夜是什么样的感觉,在极夜里是不是有光,我们希望由他们告诉观众答案。
印象最深刻的是太阳节。我们一开始下意识以为当地人更喜欢极昼一些,实际上到那儿会发现大多数人更喜欢极夜,因为极昼的时候会更睡不着觉,但是在极夜的时候看见一点灯光就感觉很温暖了。
到了3月8号太阳节那天,感觉比过年还热闹,他们会举办特别真诚和隆重的仪式。当时拍的时候,我们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的,但是回来看素材的时候,才发现摄制团队不少人都是热泪盈眶的,这是出自人类最原始最朴素的本性,就是对光亮的向往。
我们拍摄的时候是冬季,但是我们那年拍到了整整三场雨,而且还发生了泥石流、洪水,包括大家所知道的末日种子库也被雨水泡了。
那一年我们拍摄到了冬季下雨、暴风雪,就是没拍到北极熊。但是前两年黄河站外面的摄像头拍到了北极熊,这其实是不正常的,因为北极熊一般不会到人类聚居的地方觅食,但是可能因为海冰减少了,所以他们也不得不来到觅食。
我正在筹备一个南极的纪录片电影,是关于一位极地探险队员南极点徒步的记录,大多数内容已经完成,现在正在进行后期的工作。
电影还没有定档,但我们希望能够在夏天上映,咱们夏天再见。
北极越冬的故事讲到这里,怎么能少了南极科考的传说?我们有幸邀请到我们协会荣誉顾问兼中国南北极科考队前队员Alex给我们讲述南极越冬故事,我们到时候见咯!
原标题:《光语者|制片人谈北极越冬背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