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从睡梦中醒来,床边坐着一男生,可怜巴巴的地对我说:“姐姐,我饿了。”
昨天还是我的冷血上司,今天怎么变成不会做饭的邻家弟弟了?
邻家弟弟好啊,正好由着我欺负。
笑得逐渐癫狂……
不过,弟弟对我是真滴好,这让我怎么忍心欺负他啊。
1
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男生喊我“姐姐”。
这是什么情况?
我可是家里的独苗苗,我可不记得我爸在外头有私生子。
一定是梦,一定是梦,我扇自己一巴掌想把自己扇醒。
男生惊讶的把眼睛瞪圆。
我脑瓜嗡嗡作响,男生清朗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姐姐,你干嘛呢?”
不是梦……
“我爹没有外遇!你别乱喊!”我连忙自证清白:“还有,你怎么随便进我的房间!”
得亏我穿衣服了。
要不就被占便宜了。
“姐姐,你脑子瓦特了?我是齐嘉宴啊,你不认识我了?”
“你可拉倒吧,你说你是齐……”
我不信他的鬼话,说到一半我反应过来声音越来越小。
我打量着这个唇红齿白、皓月星眸的男生,越看越像……
这五官,这嘴巴,似乎能对上……
握草?
“你确定?”我努力保持着冷静。
“姐姐,你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
齐嘉宴把手背放在我额头上,温热的触感不禁让我老脸一红。
上司变成了一清纯男高?
而我变成了他姐姐么。
老天爷,开玩笑也不带这么开的啊。
难道是上天看不惯齐嘉宴以前那么克扣我,现在人设反转一下换我来报复了?
我拧着眉头,这事太玄幻了,搁谁身上都懵逼啊。
齐嘉宴揉了揉肚子,瘪着嘴角:“姐姐,你给我做饭啊。”
“饿了去做饭啊,你要等着饭亲自跑你嘴里?”
看不出来,齐嘉宴还是个妈宝……不是,姐宝男啊。
“恶毒的女人。”
我看了一下时间,随口说道:“我等会要去上班了,你哪来的回哪去。”
“你什么时候找工作了?”齐嘉宴狐疑地看向我。
“我?”
好家伙,这话给我整不会了。
毕竟,我人生地不熟的。
我这样子落到齐嘉宴眼里,变成了难以启齿。
齐嘉宴倏地瞪大眼睛:“我靠?我同学让你去她家做保洁,你答应了?姐姐,你再缺钱也不能干这个啊!”
我得消化一下,我现在的人设是没工作被迫要去当保洁的可怜女人。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我看到齐嘉宴这个样子,就想呛他。
“干这个怎么了?”
“不是。”齐嘉宴眼底划过一抹慌张,想要解释。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我心里爽极了,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老总。
像我们员工的疾苦,他怎么体会得到呢。
以前当齐嘉宴员工的时候,一个月就六千工资能给我克扣到四千,加班到深夜回家还要防着色狼。
他本人倒好,豪车整天换着开,身边美女如云。
齐嘉宴吞吐了半天道:“我那同学刁难你的,她看咱俩走得近,嫉妒你知道不?”
果然是万恶之源。
“我这该死的魅力,总有女人为我争风吃醋,不过,姐,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一个。”齐嘉宴捋了捋额前的头发。
我看着这么油的东西不禁陷入了沉思,他莫不是齐嘉宴的双胞兄弟?
“你同学叫什么名字啊?”
“乔悦悦。”
我仿佛听到了我牙根断裂的声音。
这个阴魂不散的老女人,怎么哪哪都有她。
乔悦悦是我们部门的大姐大,为人两面三刀,欺软怕硬。
简言之,好的都是我做的,坏的都得你们担。
我在公司安分守己,在她眼里就成了好欺负,因为这个,没少受齐嘉宴的数落。
当保洁,我没把她的头摁马桶里就不错了。
架不住齐嘉宴的卖惨,我给他煮了一碗面,谁知吃到一半这厮竟然流鼻血了。
2
鼻血流下来的一刻他呆呆地看着我。
“仰头啊,你看我干什么?我给你找纸巾。”我恨铁不成钢地道。
齐嘉宴听话地仰起头,鼻血来势汹汹,用了一大团纸还止不了血。
黏糊糊的沾在我手上,我这人有点洁癖,语气不太好:“这么大人了不会注意点。”
齐嘉宴不知所措地拿起纸巾擦桌子上的血:“不好意思。”
……
这家伙一道歉我火气“蹭”的一下就下去了,我绷着脸,说不出来难听的话。
医院检查一下?
这个念头很快被我打消,他是你的谁啊,至于你这么关心他。
你就应该把他扔大街上自生自灭。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走在大街上,仿佛一切都没变。
但我身边的齐嘉宴,确确实实又变了。
路上,一高马尾女孩跟齐嘉宴打招呼:“嗨,齐嘉宴。”
齐嘉宴颔首:语气略显冷淡:“嗯。”
“咦?”小女生目光转向我,笑意盈盈:“秦染姐,真巧啊,你来陪他逛街啊,之前我家说的话你考虑好了吗?”
“当保洁?”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对呀,一个月工资五千呢。”
我恍然大悟,这女生是乔悦悦啊,果然,到哪都一副盛气凝人的姿态。
“五千很多吗,你在这施舍。”齐嘉宴眸光越来越冷。
“反正秦染姐在家也没事干。”乔悦悦委屈的瘪嘴,眼里聚着泪。
从小就是一朵贯会伪装的白莲花,我咂咂嘴。
我看不惯她那副嘴脸,但现在在街上,我嫌丢人。
人群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一个男孩子,都不懂让让女孩子,都把人家给气哭了。”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
“也不知道家长是怎么教的。”
齐嘉宴正想回嘴,我让他憋回去。
别说一个孩子忍不了,我自己都忍不了,撸起袖子就跟他交流:“大叔,有哪条规定男生必须要让着她,你跟我说。”
“这……”
“没有吧,没有就少掺和我们的事,一天天管闲事不嫌头疼。”
齐嘉宴看我一眼,那眼神除了惊讶,又多出来些我看不出来的情绪。
他们见我不好惹,纷纷离开走了,就是有些嘴巴不干净,在那嘀咕我。
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他们计较。
乔悦悦见没人
“是啊,何必呢。”我把字咬的很重。
乔悦悦愤愤的瞪我一眼就拎着包包走了。
lv新品。
握草,我两个月的工资啊。
我对着乔悦悦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跑得那么快,是生怕我把你活剥生吞了吗。
“姐,你怼她的时候真好看。”齐嘉宴给我竖了一大拇指。
这是夸我的话吗。
“我都不想理她,都知道我喜欢你,还往我这儿贴。”
“什么,你喜欢我?!”
齐嘉宴说喜欢我。
不对,现在这个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现在他是我弟弟啊!
这不是乱了嘛。
“齐……”
我话刚说出口,齐嘉宴就被一通电话叫走。
“姐姐,我先走了,辅导员叫我有点事。”
3
我一个人在汉堡店里把炸鸡汉堡都买了一份,准备回家躺尸当咸鱼。
电视里放着八点档狗血剧。
我咬着薯条,心里盘算起另一件事。
这个世界,齐嘉宴,乔悦悦都有了,那他是不是也会在……
会不是也变成了清纯男高中生,男大学生也不错。
我说的这人叫陈舒城,我同事,为人温和,谦逊有礼。
在公司,不少女同事都芳心暗许,对比齐嘉宴的铁面无私,一丝不苟,这种暖男才更戳小姑娘的心。
他万一再变成个清冷少年。
我的理想型啊。
内心逐渐变态……
话说回来,我现在才知道乔悦悦还有一个哥哥。
我记得她明明是独生女啊。
今天还敢拿哥来吓我。
等有机会,我倒要看看白莲妹妹能有什么样的哥。
做咸鱼时间过得总是很快。
我看手表,已经快中午了,又要做饭。
我懒癌上身,叫了两份外卖,齐嘉宴喜欢吃清淡的,我给他加了一杯白粥。
粥都要凉了,齐嘉宴还没回家。
他跟我说中午十二点回家吃饭的。
我转念一想,在外边不回家也挺好的,省了我不少事。
秦染啊秦染,你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嘛?他还只是个孩子。
打住!
都快奔20了,怎么还能被叫孩子。
我18岁走在街上,都能被小孩子喊阿姨。
不公平。
我一边受着良心的谴责,一边将齐嘉宴那份白粥给打开喝个一干二净。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
手机铃声响了,那个电话号码我并不熟悉,会不会打错了?
我接过:“喂,您好。”
“你好,是秦染女士吗,我们学校这边邀请你来一趟,有些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此话一出,我心里警铃打响。
有猫饼。
齐嘉宴被辅导员叫走不是有事吗,这怎么变成我有事了。
一口白粥差点喷出来:“你打错电话了,我不认识什么齐嘉宴。”
“嘟嘟嘟……”
没几分钟,电话又打来,老师压抑着语气,心平气和的说:“秦染女士,我想你有必要来一趟。”
模糊之间,我隐约听到齐嘉宴嬉笑的声音:“老师,你就说我犯事了……”
臭小子,等会再跟你算账。
十分钟后。
“你就是秦染女士?”
“是我。”没错,我还是来了。
“姐姐。”齐嘉宴看到我后眼前一亮,我忍住给他翻白眼的冲动。
“齐嘉宴跟乔悦悦校园打架斗殴,校医检查过,乔悦悦脚骨骨折,齐嘉宴同学拒不悔改,影响恶劣……”
一进门就看到腰杆挺得笔直的齐嘉宴,以及……身上乱糟糟还散发着垃圾桶臭味的乔悦悦。
“不是,他不是被辅导员喊过来的吗,这……”谁来为我解惑。
“本来是的。”
什么叫本来!
齐嘉宴给我手机发消息:“她尾随我,我受不了。”
“然后你就把人打了?”
“我推了一下,谁知道她脚崴了,正好滚下楼梯。”
我脑补了一下画面,好想笑是怎么回事。
乔悦悦眼里含着泪:“老师……”
大众都会偏向弱势集体,齐嘉宴这么人高马大的,打完架很吃亏的。
老师在一旁头疼的很:“秦染女士,现在两人谁也不饶谁,我已经把双方家长都喊来了。”
喊乔悦悦家长?
那敢情好啊,我求之不得,就差把“是她哥哥来吧”这几个字挂脸上了。
4
我坐在休息椅上。
“你这是?”
“我等她家长来啊。”我挠头:“有问题吗?”
老师眉头狠狠一跳,尴尬道:“你随意。”
我这人脸皮挺厚的,问就是被磨练出来的。
当初乔悦悦给一挺火的爱豆当助理,作为她的好好男友齐嘉宴举双手支持。
然后因为接的片子,综艺很烂,nc粉们就认为是乔悦悦妨碍了爱豆的发展。
导火索是乔悦悦跟那位爱豆从同一所酒店出来。
齐嘉宴看到新闻竟然什么也没说。
那一段时间网上全是人肉乔悦悦的,我也参与一些事的策划,自然就成了她眼里的替罪羔羊。
被网上骂,被人摸到公司,家里门上被泼油漆写着“不要脸”“贱货”。
齐嘉宴常常让我加班到深夜。
他不知道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是多么的危险。
每次走在路上都怕被人尾随。
歹徒拿刀威胁我,我忘不了刀离我脖子只有几毫米的距离,那种窒息感差点让我崩溃。
是陈舒城救了我,他说他看到了网上的话,担心晚上走夜路有人会对我不利。
地上有血,我检查他的伤口,但他只含糊其辞的说,大概是歹徒的血吧。
这事以陈舒城报警结尾。
“秦染,就算他们都不相信你,我也会站你身后。”
“姐姐,有人来了。”齐嘉宴喊我。
我思绪被拉回来:“嗯?”
齐嘉宴指了指门口。
一男人逆着光站在那里,肩宽腰窄,西装革履。
看到脸的时候我惊的跳起来,下巴都要掉了:“陈,陈陈陈陈陈舒城?”
陈舒城蹙眉,不解:“你认识我?”
何止是认识,我还喜欢你呢。
呜呜呜,这是什么奇妙的缘分。
刚还念着你,现在就跑我跟前了。
“哥哥,你来了。”乔悦悦惊喜道,背后有人撑腰,腰杆一下子就挺直了。
又是一道晴天霹雳。
乔悦悦那个厉害哥竟然就是陈舒城……
老天爷,你玩我呢!
让乔悦悦喊我嫂子,臣妾属实做不到啊。
陈舒城把屋内的人打量了一番,目光转我身上的时候我咧开嘴一笑。
陈舒城脸色出现了一秒的空白。
老师把话给陈舒城重复了一遍。
“你就为了这事喊我来?”
“啊?”
“浪费时间,这事如果是乔悦悦的错,就让她道歉,不是的话就算了。”
陈舒城说完,连眼神都不给我一个,就走了?
还把乔悦悦也拉走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陈舒城吗?
“等等!”我出门拦住他。
“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伸了个尔康手,阻止他拿钱包的手,而后笑说:“我听你妹妹说,你家里缺保洁,你看我怎么样?”
“我也不是喜欢你,就是喜欢当保洁,少走了四十年弯路。”
陈舒城脸色僵了片刻,似乎没料到事情走向。
乔悦悦替他答应:“那太好了,秦染姐。”
却被陈舒城瞪了一眼,乔悦悦心虚的缩脖子。
回家的路上,齐嘉宴心情很不好。
“别气了,我这是给你挣钱呢。”我试图开导他。
“姐,我又不需要你养我,我有钱。”齐嘉宴撇嘴,在他看来,我就是想去找虐的。
5
“咱俩生活开销不花钱?”
“不对啊,在你家借住的时候,我记得我妈把开销都打你账上了。”
好家伙。
我现在才知道,齐嘉宴还有一个财大气粗的妈妈。
等等……
好像有什么不对。
我反应过来后大惊:“你不是我亲弟弟啊!”
“啊?”齐嘉宴被我问的懵了片刻:“这这,光看姓也知道咱俩不是一家人啊。”
“……”
行吧,我是脑瘫。
“姐,你今天怪怪的。”齐嘉宴拧眉。
我总不能说我不认识你吧,连忙扯开话题:“我话说都说出去了,过几天我辞职好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