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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12/16 12:53:00

布吕根木屋

一个瑞典人、一个丹麦人和一个挪威人遭遇沉船事故,搁浅在荒岛上。瑞典人找到一块魔法贝壳,每擦一次,就可以满足自己的一个愿望。“我想回家,回到我宽敞又舒适的房子里,我家里又沃尔沃汽车、录像机和简洁的宜家家具。”他一说完,就马上消失了。“我想回到我在哥本哈根的舒适温暖的小公寓,坐在软和的沙发上,把脚搁在桌子上,旁边坐着我性感的女朋友,还有半打啤酒。”丹麦人说完,也倏忽即逝。挪威人想了一会儿,把贝壳擦了一下。“这里太孤单了,”他说,“我想让我那两个朋友回来。”

挪威印象

行走在奥斯陆和卑尔根,城市多元繁华,应该不会轻易产生孤独之感。只有在刚到奥斯陆,翻开眼花缭乱的地图时,我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在中央火车站应该呆了一个多小时,换货币买交通票才开启这趟按图索骥的旅程。

走在奥斯陆市中心,又看到华为的灯光logo立在屋顶,瞬间觉得亲切,之后这种感觉一路伴随着我。此行国内游客不多,遇到一批旅行团、留学生和同样带孩子自助游的家庭,可能这个季节来挪威旅游,大家路线趋于一致,选择“挪威缩影”的人会多一点,也巧遇老东家某项目业主,他们一家三口跟随邮轮自北向南已看遍挪威峡湾。一路乡音相伴,偶尔闲聊,为旅途增添一些话题,也帮我解决了路途的疑惑。

在奥斯陆,第一次喷泉上看到彩虹

而当地人也是乐于施助的,奥斯陆的房东太太非常喜欢兜兜,又抱又亲,一直夸她安静懂事,还特地带我们去地铁站;年轻的便利店服务员,也因热情地指示路线而耽误了下一位客人的时间……虽萍水相逢,我对挪威人感觉还是挺好。但是挪威的邻国人可不这样想。迈克尔布斯在《北欧,冰与火之地的寻真之旅》中写到挪威人总是被邻国人开涮,就像上述笑话里面扮演者乡巴佬或者傻瓜的角色,瑞典人对挪威人的看法是:他们很不规矩。在寒冷的斯堪的纳维亚,北欧五国有过分分合合的历史,加上地理环境因素,国民心态略有差异。

来到挪威,不可错过的就是峡湾,美得让人窒息!据说挪威人迷恋林间小屋和海上小屋,迷恋大自然,数量惊人的挪威姓氏与山川河流有关,而他们的民族图腾山妖,是一群红着长鼻子、头发乱蓬蓬、面目狰狞且形态造型各异的怪物,遍布挪威各个角落,山上、湖边、瀑布、马厩、牛棚等是它们的栖息地,拥有超自然的力量与魔法,可以随意变身。

10月份后多处峡湾游船停航,我选择从奥斯陆至卑尔根这段被称为“挪威缩影”(Norwayinanutshell),可以两三天内体验挪威及峡湾的精彩:奥斯陆出发至米尔达(Myrdal)转乘高山火车去弗洛姆(flam),接着乘坐游船行走松恩峡湾至居德旺恩(Gudvangen),再坐巴士到沃斯(Voss)继续搭乘火车去卑尔根,这也是最美的火车风景线。

在峡湾,扑面而来的是葱郁的森林、俊美的峡湾、平静的湖面、皑皑的雪山、点缀山间的瀑布、坐落山脚的彩色木屋,云雾缭绕着……

而镜中世界同样美轮美奂!我们被大自然环抱其中,感觉乘坐的任何一种陆地交通工具,只不过是大自然里的一条虫,缓慢行走在自然肌肤上,汲取它的营养而成长。在这飘渺仙境,最适合放飞思绪,“享用”人间烟火,然而这里不是村上春树或伍佰文学音乐作品中“挪威的森林”。

看似宁静貌美的世界,因为石油的发现而步入新的社会问题。年,挪威人在北海区域发现了巨大的石油储备,西海岸石油基地以斯塔万格为中心,以每天万桶或每年7.3亿桶的速度继续生产,估计还有亿桶原油埋在北极之下,它是地球北部的迪拜,拥有全世界最大的主权财富基金,超过阿布扎比,继卢森堡后人均GDP第二高的国家。他们很富裕,擅长打理巨大的石油财富;他们有较好的福利,生活环境却比较严峻,这里还出现欧洲第一位反穆斯林恐怖分子,是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挪威人布雷维克。我们无法深入去接触挪威人,更缺乏关于北欧同质化、平等主义和社会凝聚力的生活体验,作为游客,也许沉浸在大自然中更为现实,而山水之景,中国也一点都不逊色,只是形式各异罢了!

缩影里的人生

犹记得,我们驻足奥斯陆码头边,观看一场中老年乐队街头秀,“我喜欢蓝色,我喜欢大海,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让人心驰神往。

峡湾里的中国大姐们,在我旁边讨论男人,一个说中年男人很无聊不会玩,一个说喜欢年纪小有活力男人。捧着手机追剧的那位,不屑于同伴的批评,依旧以自己的方式在峡湾里追剧度假。

中国留学生们结伴出游,拿着一本厚厚的北欧指南书在火车里翻看,一路欢声笑语。他们刚从冰岛过来,准备下一站瑞典斯德哥尔摩。

在弗洛姆的水边,有一处烧烤休憩区,一位身材肥硕的父亲与约莫2岁的儿子面对面坐着,边聊天边吃烤玉米,在寒冷的峡湾里,此情此景无比温馨。

弗洛姆

而印象最深的,是一位老而不羁的行者。

她,来自美国,约七十岁,这个年纪出门旅行已不轻松,她居然单身自助游,而且还来到气候寒冷、路途遥远的挪威。

第一次看到她是在弗洛姆,我们同住一家以别墅小木屋为主的旅馆,二楼有5间客房住了八个人,有共用厨房、卫生间供住客使用,楼下则是洗浴间。当晚我在厨房清洗物品时,看到她和几位年轻女孩在聊天。老奶奶说她来自美国,在奥斯陆住了两个晚上,只花美元。刚从奥斯陆过来,我已见识过挪威的物价,在我眼里两天一百美元是相当穷游了,她滔滔不绝讲着自己的经历,有说有笑的爽朗性格,丝毫没有旅途的倦怠。

云雾缭绕的居德旺恩

次日峡湾游抵达居德旺恩已是十一点,游船上的人都在附近找地方吃饭了,我带着兜兜慢吞吞看着站台上的大巴时刻表,老奶奶凑过来。

“请问最近的一班车几点钟?我看不见那个时刻表”她眯着眼睛凑过来向我询问。

“12点10分”我回答。

“那现在几点呢?”我很奇怪,她应该会有手机吧,怎么不看看呢。

“11点20分”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答复。

“你们要在这里等车吗?能否帮我看着行李箱?我去找点吃的,大概十多分钟我就回来。”我这才发现,她自己一个人,拉着一个26寸的箱子,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背包。心里想,真是不容易啊!但是我们也要去找吃的,而且峡湾内非常冷,于是抱歉地告诉老人家,我们也要去吃东西,没法帮她。

她笑了笑,一下子用力把行李提上站台,再用脚蹬一下箱子放好,说了一句“喔,没关系,我就把它放这里吧,反正也没有人会拿我的东西。”边说边朝商店走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瞬间为此大侠风范折腰。在商店内我们看到她在啃热狗,互相示意打声招呼。

行李果然一点事都没有,等着她来接上车。直到同坐在居德旺恩前往VOSS的大巴车时,她坐在我旁边,才得以仔细端详这位只身前来挪威旅游的老人:淡黄色的头发里面满是银发,蓝色的眼睛已深陷眼眸,满脸的皱纹无法掩饰她的年龄,而嘴唇上一抹淡粉色唇膏以及身上的印花外套、牛仔中裤下面是长筒袜,让人感受到这副年迈且略伛偻的身躯内,藏匿着青春不羁的力量,顿生敬佩之心。车行将近2小时,她一路安静欣赏窗外挪威森林景色,也许像她这般已过知天命的年纪,阅尽人间烟火,经历无数风雨,可以悠闲随意地融入自然当中。只是这股独行挪威的勇气不知从何而来,也许这样的人很多很多……

年轻的时候,也许我们暂时无法这样潇洒行走,但是我们总比老者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为自己创造行走的条件,需要更多的勇气,像这位老而不羁的行者那样,对生活寄予期盼。

足迹——路在脚下

挪威是我们从哥本哈根出发旅游的第一站,一路阳光灿烂,两人心情也比较愉快,当乘坐邮轮抵达奥斯陆,看到岸边葱郁的山以及彩色木屋时,宛如进入一个新世界。

兜兜在挪威交了两个新朋友,一个是随母亲外婆来度假的新西兰妹妹,一个是随父母而来的北京姐姐,无论语言是否能够沟通,她都能与对方互动,这份沟通能力还是值得我学习的。而我也不知道拿来的胆量,让她在国外经历那么多第一次。她第一次早上三点半起来赶早班机(早班机我们坐了2次,回想起来对于小孩还是挺受罪的),经常自己去洗手间后不知道怎么开门哭着回来(有时是带着行李不便,有时我确实也懒得动)。她最难忘的估计是最后一晚在卑尔根酒店的十五分钟,当时晚上十点,她被我单独留在房间内,只因为我建议她自己先洗澡可以早点睡觉,我赶紧出去探路落实早班机大巴停车点,回来发现她连澡都不敢洗,一丝不挂且纹丝不动站在床边等我……是的,就这些行为而言我很不合格。

每个城市都有美好或烦心的回忆,美好让人快乐,烦心使人成长,不仅是旅行,生活也如此。在卑尔根弗洛扬山欣赏落日余晖,看着金黄色的阳光覆盖着海面、城市,洒落在山顶每一个人身上,暖洋洋得让人不想动弹。日落时分,远处山海镶嵌的天际线,蓝色天空下出现了金色的光芒,衬映着一抹火红的晚霞,淡淡的灰色夹杂其中。随着天色渐晚,不到半小时黑色的天幕上点缀着更大范围、颜色更深的紫红色,与华灯初上的卑尔根城市相映成辉,每日就这样结束了。挪威,值得深度游!

(上图由韩美女友情赞助)

当一回有内容的“标题*”,应该不过分。

如果你觉得,年逾七十之时,也能独自扛着行李去挪威的话,

何不选择在这美好而有精力的青春时代,

克服一切难题,

让自己不再是身未动心已远,

而是身已动心更远?

当我在挪威看到这样一个老人时,

更加坚定了带娃去旅游的信心,

因为相对于她宽松的个人时间与令人钦佩的勇气,

我们有的是青年体魄和足够的精力去做这样一件事情

而我们看到的表象和内在,又该如何传递给孩子?

而她,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带上孩子看世界,不是一件累人的事,却充满挑战。

后记

昨日女儿坐在车里,突然问我:妈妈,你的梦想是什么?我停顿几秒思索该如何回答,于是用轻松的语气跟她说:“我的梦想就是你和弟弟健康快乐地成长啊!”她觉得不对,用疑问的口气说:“这能作为梦想吗?梦想是指你想要做一件具体点的事情。”看来我是躲不过她的刨根问底,我为自己刚才不端正的态度感到惭愧,于是认真地跟她说:我想当一位作家。她有点不明白:“作家是干什么的?”也许简单的答案更为合适:“作家就是写点文字。”

我们只看了“挪威缩影”,但是这种旅途上所见所闻的“缩影”无处不在,在别人的生活里扮演过客,在自己的生命中充当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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