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我,并不喜欢因为一本书有名而去阅读这种事情,我甚至希望自己去发掘一些不那么有名却写的很好的书。
想起我之前还固执地希望一位老师能给我开个书单,那位研究佛教的老师只说,你应该去阅读你能读下去的书,那才是适合你的。
书单是个捷径,它的好处是能快速让你接触到这个领域最优秀的著作,能带你快速地进入一个不熟悉的领域。但快速也是个缺点,有些路,即使是弯路,你也必须要自己走过才清楚。
这是我第二次读《挪威的森林》。这个月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读已经读过的书。我是一个在读书时一目十行、囫囵吞枣的人。读书必须要留下点什么,所以我开始写读书笔记,让自己养成思考并落实到文字的习惯。也正因如此,我要重读已经读过的优秀的书,思考在我心里它的优秀之处。
说起来,读这本书的契机是因为大学时期的一个语文老师,在这所工科二本院校,想来也不用对一百多人的语文大课抱什么期望。我还记得她叫杨柳,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她个子小小的,但是却很强壮,是那种看不出来的强壮。她说她曾经游泳横渡过湘江,在她读大学的时候。
某一天她上课的时候,带着兴奋的语气提起了《挪威的森林》。她提到的是书里有名的那个场面,那个永泽说死后不足三十年的作家,原则上是不屑一顾的,那种书不足为信。然后渡边说,可菲茨杰拉德才死了二十八年啊。永泽又答,那有什么,才差两年。像菲茨杰拉德那样的杰出作家可以网开一面嘛。
我当时想,天呐,永泽的第一句话已经前所未听了,他的第二句话更是惊人。还可以这样?我内心OS着。
实在是有趣。我喜欢有趣的东西。
后来我就去图书馆借了那本书。我急吼吼地读完,似乎什么也没有留下。四五年过去,我对这本书的印象可怜到只有那几个主人公模糊的轮廓和命运。我当年甚至连情节都没能读明白。就更无从去谈更深层次的东西。
重读的契机是因为柏邦妮的播客,她做了一期专门讲《挪威的森林》,她说她二十岁读的时候完全没看懂。现在再一次读,她完全能感受到村上春树在书里描写的那种氛围和青春。
那我想,我再读一次的话,能感受到什么呢?
我觉得我以人物为线索来写会比较好。
首先是渡边,邦尼说他是一个真诚憨厚温暖的人。除了木月、永泽和绿子,他似乎没有什么朋友。对于和女孩睡觉这件事,他也很坦诚。在他认定对直子的责任后,他没有再乱来过。我觉得他的原型是作者自身,他更像是一个叙述者,他的存在是为了记录他青春里的这些生命——直子、绿子、木月、永泽、初美、玲子……他不去评判这些生命,只是如溪水流淌般叙述着。
他对女性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关怀,无论是直子、绿子、玲子还是初美,他都尽心尽力陪伴着她们,努力理解着他们,尤其是直子。现实中少有这种温厚的人,在明知道对方精神状态很差的时候依然关怀她,陪伴她。
而对绿子,他也基本顺从,绿子问一些关于性的很奇怪的问题,绿子要求一起去看黄色电影的无理取闹的要求,渡边有时也觉得无奈好笑,却还是一一答应。
他是一个在朋友间很中立的人,也不会随意评判对方。对于永泽这样的人,他也不去指责什么,只是在初美死后,才决心和对方不再来往。他陪初美打台球,和初美喝酒。听玲子讲她脑子里发条坏了的事。
他静静地听这些女孩子诉说着,顺着她们的话回答,所以女孩子喜欢和他讲话,更何况他还会讲和敢死队有关的笑话,这是他的法宝。
他好像怎样都可以,但也不是随意就能改变和支配的人。因此,我才觉得他更像一个叙述者,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主人公。
我想我没有搞清楚他爱的是直子还是绿子,他对直子的是责任还是爱,对绿子的是依赖还是爱?如果对直子的是责任,那么为什么直子的死亡对他打击那么大?如果对绿子的是爱,那么为什么可以因为直子死亡去旅行却一直没有和绿子联系?
或是都有一些?
搞不清的青春和感情啊。真复杂,但是很真实。
说说直子吧。初读的时候我对她的印象很模糊,那时候我对抑郁症或是类似的病症并不了解,在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人们也似乎还没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