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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3/26 21:06:00
村上春树,题图来自网络

尽管有点孤独,尽管带着迷茫和无奈,但我依然勇敢地面对,因为这就是我的青春,不是别人的,只属于我的。

走过迷茫,才是人生的开始

——读《挪威的森林》有感

文/绿风

好的文字会让大脑怀孕,如果不能诞生出一个思想的结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以它忧伤、轻灵的笔调轻而易举地侵入了我的感情空间,它持续地占领我的身心,兀自生长着,将那股忧伤融入我的血液,深入我的肌骨,一时分解不开,好像心灵突然增加了份量,无法飞扬,也不能获得轻松。在读完很久以后,我努力不去想它,却又挣脱不开,它执着地不离不弃,时不时地跳出来,让我的思绪和情感一起纷乱起来。我知道,如果我不能给自己一点解释,我是不会心安了。

这是一本描写青春、爱情、死亡、空虚、迷茫与孤独的书,也是一本现实主义恋爱小说,还被译者林少华解读为成长小说,心灵救赎小说。这本书我早就听说过,只是迟迟没有找来读,好在,没有错过。村上春树的语言于我实在惊艳,轻淡地描述,徐徐地展开,他用几双忧郁的眼睛锁住我,转头唱了一首充满悲情的青春祭歌,然后将困惑和不安的谜题洒落一地,由我独自捡拾、解答。

故事背景是60年代的日本,围绕二十岁的大学生渡边、直子、绿子的生活和情感展开。爱情,是一条主要的线索。当然,没有爱情,还是青春吗?没有友情,青春也会暗淡无光吧?他们青春的困苦和迷茫始于渡边的好友、直子的男友——木月之死,17岁的木月将自己窒息在车尾气中,毫无征兆地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电影海报《挪威的森林》,图片来自网络

从此,渡边和直子的少年时代结束了,尤其是直子,青梅竹马的木月没有给她留下一个字,他的断然离去,让她的心打上了解不开的结。抑郁症始终困扰着直子,虽然她的病有遗传基因的生理性因素。在疗养院中治疗,也无法让直子真正好起来,木月带走了她全部的活力和欲望,即使有渡边的陪伴和爱,仍不能挽留直子的生命,她还是选择了自杀。木月和直子的死,让渡边的生命多了两个祭日。

村上春树在扉页写道“献给许许多多的祭日”,这是一句颇含深意的话,青春本身就是不断在死去和活来中成长。不断增长的年龄,催促他们去探索自己与别人的关系,无处安放的迷茫困惑,迫使他们寻找人生的位置,在生与死的触动面前,“死亡”衬托“活着”的意义和无意义。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是村上春树给出的生和死的辩证关系。

渡边将自己放逐在旅途,通过折磨肉体来解脱灵魂。他的苦闷,恰是青春的诸多滋味之一。在痛苦的沼泽中蹒跚,直到他真切地懂得,“正值青春年华的我们,总会一次次不知觉地望向远方,对远方的道路充满憧憬,尽管忽隐忽现,充满迷茫。

有时候身边就像被浓雾紧紧包围,那种迷茫和无助只有自己能懂。尽管有点孤独,尽管带着迷茫和无奈,但我依然勇敢地面对,因为这就是我的青春,不是别人的,只属于我的。”

选自电影《挪威的森林》,图片来自网络

我想,死去的是年少的不谙世事,虚幻的梦,脆弱的感情,以及如影随形的孤独。活来的是坚强的意志、接纳的开始和脚踏实地的人生。终于重获信心的渡边、走出困惑的玲子,以及热情乐观的绿子,他们穿过了生命中的迷茫,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合上书卷,在小区的曲径中散步,天气很好,花枝摇曳,树影婆娑,邻家的百合开得正旺,距离很远香味就飘了过来。杏树和桃树都结了果子,杏子已经成熟了,黄灿灿的等待采摘。月亮在天际孤悬,晚上十点,小区熄了人声,游戏的孩子们都已经进入梦乡了吧,窗口挂着的灯光,在逐渐收缩。

举目环顾,安寂无声,心灵的感受变得突出,悄然涌上心头的是苏轼那首《卜算子》: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我突然懂了,《挪威的森林》全书弥漫的正是这种对人生寂寥的描写,人世沉浮,知者几人,来无选择,活却艰难。不确定感才是迷茫的来源,孤独感来自如何靠近也解脱不了的精神困顿。

选自电影《挪威的森林》,图片来自网络

好在,青春还有爱情,只不过爱情可以化解寂寞,却不是治愈孤独的良药。

直子说:“希望你能记住我。记住我这样活过,这样在你身边待过。可能一直记住?”

“永远。”渡边回答。

这声回答,令直子满意。是否永远,不得而知,至少在渡边37岁的时候,猛然想起了直子的一切。

相比而言,绿子对渡边的爱要热烈和直白得多。她大方地和渡边谈论男生的性,会毫不羞涩地要求渡边在做那件事的时候,想着她的模样。

绿子说:“我追求的是十二分完美无缺的东西……我所求的只是容许我任性,百分之百的任性。比方说,我现在对你说想吃草莓蛋糕,你就什么也不顾地跑去买,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递给我,说:‘喏,绿子,这就是草莓蛋糕。’可我又说:‘我已经懒得吃这玩艺儿了!’说着,‘砰’一声从窗口扔出。这就是我追求的。”

呵,好任性的绿子,可那不正是年轻的女孩们的诉求吗?爱情,总是充斥着一厢情愿、不讲理的想象,把对无条件的爱的向往,发挥到极致。

想起我的二十岁,喜欢与人扎堆聊天,喜欢去参加周末舞会,享受着简单的快乐,热闹地宣泄。可一旦静下来,很容易陷入多愁善感的泥沼。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知道人生的意义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能给生命增加些许颜色,不知道爱情会不会长久,不知道自己还会爱上谁,或者被谁所爱……

那时我们有梦/关于文学关于爱情/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碎的声音。

是的,谁的青春不在迷茫中度过?谁又能够帮助那些迷茫的孩子?很多时候是不能。在《挪威的森林》中甚少家长、师长的描写。书中的玲子,比直子年长,但她本身也是一位心理疾病患者,医院失语的绿子的父亲,一位需要被照顾的对象。

我想,村上春树是故意如此安排的,没有成熟的成年人形象左右故事发展,才会让渡边、绿子更充分地自我生长。这其实很符合真实。我们年轻的时候,都在有意无意地摆脱家长和老师的束缚,从我们离开家门的那刻开始,就越来越脱离了和家庭,和父母的联系,我们的生活、精神、感情走向自立,与他们的沟通内容更多流于表面和形式。我们一边宣告追求独立,一边深陷孤独。

电影海报《挪威的森林》,图片来自网络

心理学家研究告诉我们,18-30岁,特别是18-25岁这个年龄段,被称为“成年初显期”,或者“正在形成的成年期”,这个时期已经脱离了青春期,又恰恰没有抵达完全的成年期,面临着“两边不靠”的心灵困境,想要主张自我的立场,又找不到坚实的思想、经济、感情作为支撑。

渡边正处于这个时期,在坚持纯粹与融入社会之间,矛盾重重,冲突不断,因为不能解救木月和直子,他深受无力感的袭扰。想要走出这样的心灵困境,唯有在多元的、精彩的体验中升华自我的认知。

“坦率地说,那时心里想的,只是我自己,只是身旁相伴而行的一个漂亮姑娘,只是我与她的关系,而后又转回我自己。那个年龄,无论目睹什么感受什么还是思考什么,终归都像回飞镖一样转回自己手上。”

转回到自己,恰是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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