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研究
黄凤祝:阿登纳与欧洲帝国
第一章阿登纳与欧洲一体化
第二章阿登纳与社会市场经济
第三章阿登纳外交*策与德国的重建
第四章帝国文化的复兴——论希特勒与阿登纳帝国理念的转换
第一章:亚登纳与欧洲一体化
德意志民族一共建立了四个帝国。第一个帝国是“德意志神圣罗马帝国”(-)。存在共年。帝国领土包括今天的德国、意大利、荷兰、比利时、瑞士、奥地利和捷克等国。第二个帝国是“德意志帝国”(-)。存在47年。帝国包括22个君主国,3个自由市和一个直辖区。第三个帝国就是“希特勒帝国”(-)。存在只有12年。第四个帝国就是“德意志法兰西帝国”,或“欧洲共同体”。开创这个帝国的人是亚登纳(KonradAdennauer)和戴高乐(CharlesdeGaulle)。这个帝国的理念是从年8月戴高乐在萨尔布吕肯(Saalbruecken)发表演说开始。年5月8日德国无条件投降,欧洲战争结束。8月6日美国在日本广岛投下第一颗原子弹。戴高乐在这是发表演讲,却有深长的意义。戴高乐说:“法国人和德国人应当一笔购销过去的事情,进行合作。不要忘记他们都是欧洲人。”
欧洲共同体被称为帝国,是由JanZielonka在他的文章《EuropeasEmpire》(Zielonka,Jan,:EuropeasEmpire:TheNatureoftheEnlargedEuropeanUnion,Oxford:OxfordUniversityPress.另见:Europeasaglobalactor:empirebyexample?,InternationalAffairs84:3,,-)提出来的。帝国这个理念,在历史上在不同的程度是同独裁、侵略和殖民联系在一起。把欧洲共同体看成一个帝国,难免顾名思义,把欧洲共同体与独裁、侵略和殖民*治联系在一起。这种顾虑,是欧洲语境的一种顾虑。因为历史上欧洲的帝国同扩张、侵略和殖民脱不了关系。但在汉语的语境中,帝国并同扩张、侵略和殖民的语义相关联。
中华帝国有五千年的历史。秦始皇帝灭六国,统一中国是一种扩张和侵略的行为。蒙古和满州入主中原也是一种扩张和侵略的行为。在中国的动乱,许多是帝国中内战问题。中国帝国是有别于欧洲的帝国理念。如把中国和欧洲帝国的理念统一起来,把欧洲共同体称为帝国是可为的。帝国是欧洲一体化必然的结果。如果欧洲不能像美国一样,成为一个市场经济的帝国。至少可以成为一个社会市场经济的帝国。使世界上在美国梦之后,出现一个欧洲梦,并与中国梦鼎足并立。在全球化时代促使世界的力量达到均衡的状态。我是以这个理念,揭开研究欧盟一体化篇章,和亚登纳社会市场经济*策对欧盟一体化的贡献。
斯巴达和雅典帝国是靠战争来往成的。威利斯帝国却是用金钱和计谋建立的(论李维,卷I,章6,4节,63页)。是用军事民主来达到和平,或是以资本主义来完成世界永久和平的愿望,也是我研究的目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在亚登纳的领导下,赢得其在西方的“生存空间”。亚登纳的社会市场经济的引导下,德国创造了“经济的奇迹”,使自己成为世界贸易的大国。德国不断地扩大世界市场,寻找现代商品的“生存空间”。这种成就,是德国三个帝国曾经使武力想要达到,而无法达到的。在战后,西方国家计划把德国变成一个农业国家。但由于感受到苏联和共产主义的威胁,美国改变了主义。因为一个贫穷的德国将是共产主义滋长最好的土壤。马歇尔计划,协助西德重建。促使德国在三个德国帝国之后,建立一个更加强大的经济帝国,第四帝国。这个意外的成果,是美国*府没有预料到的结局。
大西洋宪章(Atlantik-Charta)
在美国介入欧洲战争之前,年8月14日美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首相丘吉尔为了建立一个比较美好的世界,拟定了一个重新安排世界的原则。这就是大西洋宪章。大西洋宪章提出了8项声明:
1、英美两个不追求领土或其他方面的扩张。
2、凡未经有关民族自由意志所同意的领土改变,英美两国不愿其实现。
3、尊重各民族自由选择其所赖以生存的*府形式的权利。各民族中的主权和自治权有被剥夺者,英美两国将设法予以恢复。
4、两国尊重他们现有的义务的同时,力使一切国家获得其经济发展必需的世界贸易,以及原料的取得,俱能享受到平等待遇。
5、两国愿意促成所有的国家在经济方面得合作,以便保证改进劳动标准、经济进步与社会安全。
6、待铲除纳粹暴*后,两国希望可以重建和平,使各国俱能在自己得疆土内安居乐业,并使全世界所有人类能够自由生活,无所恐惧,亦不虞匮乏得保证。
7、保障一切人类可以横渡公海大洋,不受阻碍的权利和自由。
8、两国相信世界各国,无论为具体物质上,或精神上的原因,都必须放弃武力的解决办法。尚在国际间仍然有国家继续使用陆海空军实施侵略威胁,则和平就不可能保持。对这些侵略者,必需解除其的军备和武装设施,寻求普遍地放弃暴力的使用,减轻人民对军备的负担。(大西洋宪章:国际关系史资料选编,-)
大西洋宪章声明英美两个不追求领土或其他方面的扩张,并尊重各民族的自由意志和*治自决。可是,年在卡萨布兰卡会议上作出决定,认为大西洋宪章的原则不适合用于对德的*策上。德国和其同盟国投降将受到特殊的处理。但同时在德黑兰会议上,三强又互相保证,共同对付暴*、奴役和压迫。在雅尔塔会议上史大林、罗斯福和丘吉尔又重新了他们的意图,解放后,将会按民主原则处理欧洲的*治经济问题。但在战后,处理德国领土完问题、*治和经济问题上,就没有采用民主议决的的原则。战胜国在没有经过公民自愿投票选择下,就把德国领土划分出去。(Klessmann,Christoph,:DiedoppelteStaatsgruendung,-,Bonn:BPB,20)。
也许这些原则,真的不适用于战胜国的*策,对待战败国应当采取另一种态度,才能保证战胜国的利益。然而盟国的这种做法,恰巧显示了价值的两面性,和对他过缺乏民主精神和自食其言。欧洲和世界问题,不单只存在于纳粹这一边。价值,不管是个人、集体、还是一个国家的价值,是会随着环境、形势的改变而改变,并将会获得其应有形态。
摩尔根索计划
年8月美国财*部长摩尔根索(Morgenthau)提出了一个重建德国的计划。计划的主要目标是要使德国不再成为威胁世界和平的力量。摩尔根索的计划是以(RobertG.Vansittart)理念为基础。Vansittart是英国的一个官员。他认为希特勒扩张的*策是德国历史发展的不然结果。德国的军国主义产生了有侵略性的德国民族特性。计划的特性是以牺牲德国,来建立一个强大的欧洲。
计划的主要理念为:
1、把德国重新变成以农业经济为主的国家。尽快地降低德国的生活水平,并要千方百计地,促使德国不再成为威胁世界和平的力量。
2、计划把Saar到Rhein莱茵河畔划归法国。
3、把部分的东普鲁士分给苏联和波兰两国。
4、把德国划分很为三个国家,南北德国,和一个由莱茵Rheinland和Westfalen等地区组成的国际共管区。(Kle?mann,22)
5、为避免德国引发第三次世界战争,建议拆除和摧毁所有德国军火工业和其有关的关键性产业。
6、摧毁西德鲁尔地区的工业设施。
7、把拆除的工业设备分给战胜国。
8、强迫德国人到国外劳动。
摩尔根索的德国农业化的计划从来没有正式公布,或在任何会议上作为正式文件传达过。年9月11-19日在加拿大魁北克(Quebec)会议上和10月的莫斯科会议中讨论的议程,基本上和摩尔根索计划有关。对这计划史大林觉得很有意思。美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首相丘吉尔基本上接纳摩尔根索提出的计划(Overesch,Manfred,:Deutschland-,Düsseldorf:DrosteVerlag28-29)。这个计划尽管受到舆论界强烈的批评,这个计划后来还是成为盟国战后对德*策主要组成的部分。这计划的部分内容,被写进年4月26日占领区军*府的管理条例(DirektiveJCS)中,也出现波茨坦协议。并在战后最初几年中执行。(参看:Kistler,Helmut,:DieBundesrepublikDeutschland-,Bonn:BPB,22-23。文光著,:德国社会市场经济的发展,西方文化丛书,主编:高宣扬、黄凤祝,香港:三联书店,12)
杜鲁门主义
年12日美国总统罗斯福去世,杜鲁门继任美国总统。他上台后改变美国对德国的*策,并积极支持西欧的统一。杜鲁门采取了凯南(GeorgeKennan)的主张,利用*治来遏制共产主义的扩张,即承认苏联在东欧的利益,不触动东欧国家与苏联的关系,来换取苏联不干预拉丁美洲的事务。这个*策,却被理解为在全世界范围中,用军事力量来对付苏联(梅吉奥妮著,陈宝顺、沈亦缘译,:欧洲统一贤哲之梦,欧洲统一思想史,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这虽然不是杜鲁门集团的本意,但是他的同僚埃奇逊却竭力主张在西方建立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通过军事和外交手段来制止苏联的扩张。
世界大战留给英国千疮百孔,和一个虚弱的国体。它已无法遏制希腊和土耳其所面对的威胁。年英国工*上台,接替丘吉尔的保守*府执*。开始在国内进行社会改革和产业国有化计划。*府大量消减军费。伦敦*府就借此机会,要求美国承担阻止共产主义在欧洲扩张的任务。因为英国已经无力顾及希腊和土耳其的变化。年2月21日英国大使向华盛顿的国务院提交了一份备忘录,称自年3足额31日起,英国不再向希腊提供财*援助,也不再给予土耳其贷款。这是美国对于取代英国再欧洲的地位上没有任何准备。现在,美国面对接替英国在世界上霸权的问题,它必须考虑是否结束长达年的孤立*策。
同年2月马歇尔向杜鲁门递交一份备忘录指出,英国的衰退,无法向希腊提供援助,将会构成美国的安全问题。歇尔向同时指出,要阻止苏联再中东和亚洲的扩张,必须优先发展欧洲和这些地区的经济,把这地区的经济纳入欧美的经济体系。
年3月11日杜鲁门在参众两院的联席会议上讲话,他中指出,在贫穷和艰难不幸的土地上容易滋长极权*体。因为当人民对改善生活的希望破灭时,极权主义就会因此茂盛和壮大起来。美国*府的目标就是要创造一种局势使到世界上所有的国家,能在没有压迫下生活。
杜鲁门在讲话还指出,苏联在波兰、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进行威吓与压制。他违反这些国家人民自由的意志,企图把极权的*体和专制的*府强加各他们。这种行为是违反雅尔塔协定。杜鲁门认为:“我们必须支持各自由国家人民,以他们自己的方式来决定他们自己的命运。”(阿登纳回忆录I,-)这个讲话很明确地表达美国*府意图支援其他的国家来对抗苏联。支援当然可能使用军事、*治和经济手段。在这种支援下,当地人民当然是不可能,以他们自己的方式,而只能用美国的方式,来决定他们自己的命运。
为了获得美国国会的支持,让国会通过大规模援助欧洲的计划。杜鲁门尽量夸大共产主义的危险。演讲充满了反共的火药味。杜鲁门还强调,必须援助那些被武装占领的、自由国家的人民。虽然杜鲁门还声明,无意对中国进行讹诈,但对共产中国的封锁并不因此解冻。由这个讲话开始,杜鲁门主义就出笼。虽然继任的美国总统,没有义务遵守杜鲁门的原则,是可以不受杜鲁门主义的约束,但是杜鲁门主义却一直影响着美国的外交*策,越南战争时尚可见一斑,它的影响一直延续到冷战结束之后。
阿登纳认为美国这转变,从年以来的在纽约、伦敦和莫斯科等会议上,美国和英国对苏联的斗争中,以显示的无遗。美国和英国企图扩大影响,与俄国不断地进行搏斗。当时法国是以极其短浅的眼光来看待欧洲局势。直到后来才开始与英美取得共识。西方盟国与苏联对抗的决心,从此明确起来。这时西方与苏俄在德国、朝鲜、波斯希腊和土耳其等地的矛盾加剧了。苏俄在加拿大的原子间谍活动,更加恶化了美苏的关系。阿登纳认为苏俄至此支持希腊共产*的事件,是促使杜鲁门下决心改变美国战后对欧洲的*策。
希腊人民困苦和贫穷,提供共产*人展开活动更佳的机会。由于人民的贫困,共*更容易取得卓有成效的活动。(阿登纳回忆录I,-)不言而喻,一个农业化、生活贫困的德国同样是共产主义滋润的土壤。何况是在最前线的德国。在这种情况下,马歇尔计划是当时*治形势必然的结果,而不是正义和美国仁慈的产物。美国的这种转变,是阿登纳求之不得的大事。给与阿登纳重建德国更多的力量和信心。
阿登纳称赞说:“杜鲁门总统如此清楚地看到我们时代的危险,以及这种危险对以美国为首的自由国家所产生的后果,这是很少见的见地。”(阿登纳回忆录I,)从某种的意义上来说,阿登纳是一个地道的杜鲁门主义者。
马歇尔计划
弗莱明(DennaFrankFleming)认为杜鲁门主义主义反映的是美国侵略性的一面。马歇尔的复兴计划(-年)是美国和平的一面。年马歇尔因为这个计划,而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威廉姆斯(WilliamA.Williams)却把它们看成银币不可分割的两面。马歇尔计划标志了美国战后(-)外交*策的终结,把遏制共产主义扩张,作为美国*治、经济和外交*策的最主要任务。(梅吉奥妮,)通过了马歇尔计划,美国结束了年的孤立主义*策。同时,马歇尔计划摧毁了几世纪以来,在欧洲广泛传播的民族主义理念和帝国主义思想。(梅吉奥妮,)为20世纪末的资本主义全球化开辟了金光大道。
战后,几乎欧洲所有国家的工业都被摧毁。把战时的工业体制改造成为和平时期的经济,困难重重。欧洲的经济走向下坡,这是给予共产主义最好宣传的机会。欧洲如果不想变成共产主义国家,在经济上的建设是不容缓。
莫斯科会议结束后,马歇尔要求美国*府,在重建欧洲的问题上,如战胜国在策略上,没有办法取得一致的话,美国也应该采取措施,着手欧洲的复兴工作。他认为欧洲的经济必须看着一个整体,大家谐调一致,进行合作。美国外交*策的目标,是恢复一个健康的、联合一致的欧洲经济。(阿登纳回忆录I,)他说,欧洲的彻底复兴,在很大的程度上取决于德国的复兴(阿登纳回忆录I,)。6月5日美国正式宣布“援助欧洲计划”,即马歇尔计划。6月25日成立法兰克福经济委员会,即英美占领区经济议会。
年6月27日,在巴黎召开各国外长会议,讨论有关马歇尔计划问题的讨论。东欧各国也受到邀请,苏联外长莫洛托夫出席了会议,但其他东欧国家都接受英国的邀请,拒绝出席参加巴黎会议。
根据英法的建议,重建欧洲的经济,必须建立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必须凌驾于欧洲国家之上。莫斯科把这点看成是威胁到他在东欧势力范围。虽然英法保证,这个组织将不干涉各国的内*和主权。但是苏俄还是无法接受。莫洛托夫认为不管怎样,美国对任何一个国家的贷款,都以这个国家的上层组织“顺从态度”来决定。而且这个计划把德国也考虑在内。这是苏俄不能接受的。莫洛托夫在离开巴黎之前,谴责美国利用马歇尔计划,在欧洲搞帝国主义,想把欧洲变成美国*治和经济的附庸国(阿登纳回忆录I,-)。罗马自由大学,欧洲一体化历史的教授,梅吉奥妮也有同感。在她的著作中指出,马歇尔计划的实质是要向世界推行资本主义体系。在促进欧洲经济曾长和发展生产时,让欧洲人按照美国的制度和相同的路线来发展。(梅吉奥妮,)
年11月10日马歇尔向美国国会提案,拟定贯彻执行欧洲援助计划的款项。在今后四年间需要至亿美元的预算。美国国会通过的这笔款项。马歇尔准备在计划的第一阶段,提供西德3亿美元的款额。阿登纳对这个举动感激非常。他说:“没有美国的援助,德国的复兴是不可能的。”他继续说:“德国的利益和欧洲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马歇尔在解释他的建议时,把德国问题看作时欧洲问题的核心,我对此表示极为欢迎。”(阿登纳回忆录I,)
根据年基督民主联盟*代表会议的“杜塞尔多夫文件”中指出,马歇尔援助计划。促使资本的流入德国,对重建德国的初期,起了稳定人心的作用,从心理上加快德国经济复苏的过程。宴小宝指出,马歇尔计划,以及美国对联邦德国的援助,第一是从*治的战略目标上,以经济手段确定了美国在欧洲霸权。第二推动了联邦德国的成立。年1月美英占领区合并为“双占领区”。法国自波茨坦会议以来一直反对建立一个强大西部德国的中央*府。米歇尔援助计划,使法国向英美靠拢,完成三占领区的合并,形成了联邦德国的雏形。第三促使联邦德国在*策和经济制度上倒向西方。战后初期,社会主义在西欧各国的影响日益扩大。大量美援的到来,使德国人对美国产生好感,为西德纳入西方*治和经济体系中铺平了道路(宴小宝,联邦德国对美援的使用和管理。见::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经济、*治与社会问题探索,中国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研究会成立大会暨第一届学术讨论会论文集,)。
拆除设备与马歇尔计划的矛盾
年9月22日16个欧洲国家的代表,就巴黎会议有关马歇尔计划达成的共识签署了一份报告。报告陈述了包括对重建欧洲的四年规划的建议。阿登纳对于德国可以参加这项重建欧洲的规划感到兴奋。欧洲重建规划制定以下原则制定:
1、参加重建的国家都应在农业、运输、动力供应、工业设备等方面,努力提高自己的效率。
2、各国内部的取得财*平衡。
3、各国必须坚强相互之间的经济合作。
4、复兴规划指标是到年参与国的农业生产必须达到战前生产水平。
5、矿业开采和工业生产到年,也必须达到战前的生产水平。
6、为了达到既定的指标,参与国必须从美国进口粮食、原料和资本。
巴黎会议还明确规定,必须把德国的经济纳入欧洲经济体系。德国经济必须为复兴欧洲作出贡献。巴黎会议还强调的提高鲁尔区的煤炭生产和出口数量。一切提高鲁尔区煤炭生产的所需的物资,不仅在德国,而且在欧洲进口计划中享有优先权利。西德经济如果得不到发展,西欧的国家就不可能在经济上获得繁荣。只有德国的国际贸易提高到超过战前的水平,年底才有可能达到收支平衡。
起初法国对英美提出重建德国工业表示担心。法国害怕德国的复兴会打破其他国家的工业平衡。使这些国家处于不利地位,并重新引起法国人对德国的恐惧。
在巴黎会议之前年8月27日的伦敦会谈公布了英美占领区的工业计划。这个计划虽然大大减轻了西德的负担,但有关拆除德国工业设备的规定,却与马歇尔计划的规定相互矛盾。计划着重说明:
1、英美的占领区的工业生产必须达到年生产水平的90-95%。
2、生产力曾遭到削弱的工业,必须提高生产,使之超过战前水平。
3、年3月规定整个德国的钢铁年产量为万吨,而现在批准的英美占领区中的年产量可达万吨。
4、重型机器工业生产允许达到战前产量80%。其中35%的产品作为赔偿。
计划还宣布,一切为战时建立的工业,或当时时改建为战时工业的企业应该拆除、运出德国,或予以摧毁。这个计划关于所谓“战时工业”的规定不够明确和具体。什么应当拆除的有占领当局确定。
年9月30日在德国联邦会议上,阿登纳指出由于盟国拆除蒂森炼钢厂和多特蒙-贺尔德炼钢厂等大型企业,使西德事业人数剧增。拆除这些工厂,与马歇尔计划提出的利用西德的工业能力,来促进欧洲的建设有很大的矛盾。一方面市马歇尔计划,另一方面使拆除的工业计划。这两个计划分别提出,并有着截然的目标。这种不合理地,摧毁德国巨大的财产,广泛引起了德国人民的怀疑,外国声明要让德国人回到欧洲这个大家庭的许诺是否真实。
阿登纳认为,根据凡尔赛条约的签订后,促使了欧洲的民族主义高涨。这个经验必须以戒,不能重蹈旧辙。拆去德国的设备,会导致类似的结局。阿登纳希望盟国减少拆除工厂的数目,甚至最好完全停止拆除。以免造成大量失业,加重德国的负担和扩大困难。(阿登纳回忆录I,)
为防止德国军国主义发法,减轻邻国的担忧,阿登纳建议外国可以投资的德国的钢铁工业。阿登纳说:“我知道法国人把德国的钢的生产看成是军事潜力。我的*府认为,法国提出要求德国采取安全措施,可以通过由法国人向德国工业投资,特别是向钢厂投资来实现,投资比例可高达百分之四十。按照我们的计划,法国投资的款项将由美国提供,具体数目我没有讲。我在谈话中还说,如果美国资本通过法国之手投入德国,法国通过这一方式参加德国经济企业,我不持任何异议,这样做只会有助于使两个民族进一步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这样,将能消除法国对安全的很大一部分的忧虑。”(阿登纳回忆录I,-)
阿登纳让美国的公众看到拆除德国设备所产生的经济影响是非常重要。让他们知道,才出设备是欧洲统一的一大障碍。拆除必须尽快停止(阿登纳回忆录I,)。阿登纳再次强调,对大工业设备的继续拆除和破坏的规定,是与马歇尔计划相矛盾(阿登纳回忆录I,)。阿登纳同意迁移或拆除真正的军工业。但是任意地拆除德国的工业设施会使到数十万德国工人失业。年10月英占领区公布要拆除个企业。就此提出抗议。阿登纳说:“掠夺德国工业的企图不符合国际公法、海牙公约或其他国际协定的规定。”(阿登纳回忆录I,)
阿登纳在回忆录中指出,在盟国中存在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一种是理智的,着眼于欧洲共同福利的,并要求实行马歇尔计划;另一种意见是拼命从奄奄一息的德国人民身上榨取更多的东西,至于德国人民的命运如何,他们是无动于衷的。”(阿登纳回忆录I,)
欧洲经济合作组织
年4月16日16个接受美国援助的国家,在巴黎签署了协议,正式成立欧洲经济合作组织(OECE)。占领区的三国司令也参加工作,年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成立后,则由德国*府参与工作。年美国和加拿大加入作为成员国。年西班牙加入。同时南斯拉夫则作为观察员加入。年9月30日欧洲经济合作组织扩大成员国,改名为经济合作于发展组织(OECD)。
欧洲经济合作组织起初是欧洲*府间的合作组织。它是美援分配和咨询的常设机构。主要任务是提出欧洲美国的计划。马歇尔计划从年到年援助的预算是亿美元。接受援助的有16各国家,其中英国得到32亿美元,法国27亿美元,联邦德国14亿美元。(加亚尔、德尚,)
欧洲经济合作组织还负起统筹各成员国的进口计划和生产计划。经过审批后,向美国提出美援分配的建议。并为全欧贸易和支付做出贡献。全欧贸易的恢复,的归功于欧洲经济合作组织作出的努力。它还培养了一批欧洲的经济学家和拥有“欧洲思维方式”的官吏。欧洲经济合作组织出发点是为了改善欧洲各国的关系作为出发点。由于这个原因,它失败了。英国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表示只能部分考虑到欧洲利益。(梅吉奥尼,-)
马若兰(RobertMarjolin)自-年担任欧洲经济合作组织的秘书长。他指出,美国支援欧洲的目的是,希望欧洲能在共同的价值理念的基础上,恢复原来的*治和经济体系。以便在没有美国的经济援助和美国占领军之下,也能够生存下。讲明确一点,美国希望欧洲的资本主义理念,不会受到苏联共产主义的理念冲击,而改变其经济*治体系。这样美国将被被孤立于欧洲之外。美国致力于西欧统一,就是为了更好地抵制苏联和共产主义的扩张。
由于英国顽固地反对,其实英国已没有能力,承担欧洲大陆的任何义务。美国就体会到欧洲联邦是不可能马上提到日程上来。由于欧洲一体化不是在短期中可以实现,年霍夫曼向欧洲经济合作组织建议,首先由关税同盟入手。他认为大市场的形成,在于货物的流通的速度和分配制度的恰当。作为资本运作和货币流通障碍的关税手续,必需尽快废除。
马若兰认为,如果不是英国反对,50年代初就可以实现欧洲关税同盟。由于英国*府认为,关税问题,不属于欧洲经济合作组织的工作范围,而是属于关税及贸易总协定(GATT)的工作范围。欧洲经济合作组织在金融]经济和技术方面进行了许多的工作,目标是为了建立欧洲的单一市场。这个目标,由于英国和北欧的阻扰,而未能实现。在美国支持下,比利时与荷兰积极倡导扩大欧洲经济合作组织的权限。由于英国的反对,而不了了之。英国是当时世界上第三强国,还具有一定的影响力。
年美国放弃了马歇尔计划。美国的援助,改为通过双边谈判方式进行。梅吉奥尼认为,欧洲经济共同体,可以说是马歇尔计划直接的产物。在欧洲一体化的过程中,是不可磨灭的。(梅吉奥尼,-)
欧洲集体安全组织
马歇尔计划的援助,美国给予重建欧洲经济上的动力。但由于美苏在意识形态和*治上的分歧日益加深。美苏的互不信任造就了东西方的对峙。*治和经济上的竞争,是免不了造就了军备的扩充。美苏都拥有核子武器,而日本广岛和长崎的记忆犹新。苏联经历过希特勒的入侵,和美国在德国投降后,没有事先的警告,就对日本使用过两次的核武器。这种不人道的举动是空前的,希望也是绝后的。在朝鲜战争期间,传闻麦阿杜将军,曾经计划在中国沿海投下原子弹,将中国封锁在一个原子圈中。那么苏联对美国的恐惧是可以理解的。
杜鲁门主义制造了苏联的威胁论,使到东西方冷战升级。美国蓄意制造西欧对苏俄的恐惧,以求西欧在反苏威胁的情绪,产生对美国军事上的依赖。年英国外长欧内斯特.贝文向马歇尔提出,欧洲需要美国军事上的支持,以对抗苏联的威胁。马歇尔回答说,欧洲在军事上,必须像经济领域那样组织起来,建立欧洲共同防务组织。这是美国提供军事援助的先决条件。
贝文领悟到美国*府的意思。年1月22日在英国下议院演讲时,特别强调苏联的威胁。呼吁西欧的民族团结起来。同时他宣布英国有意与法国、比利时、荷兰与卢森堡加强防务上的合作。并欢迎西德建立民主*府后也加入共同防务工作。
年2月20日捷克共产*发动布格拉事变,掌握了捷克斯洛伐克的*权。这一举动加快了英法等国有关协防条约的磋商。英法原本想以年3月4日签订的敦刻尔克协防条约为蓝本。荷比卢三国认为英法的建议不完善。他们要求组织一个比联盟更为高层次的地区性军事组织,作为欧洲联邦组织的开端。英法接受了三国的建议。年3月17日五国签订了布鲁塞条约。有效期为50年。条约重申西方社会值得捍卫的原则:人权、自由和民主。布鲁塞条约与敦刻尔克协防条约一样,仍然是针对德国,但也针对一切威胁。
布鲁塞条约的签订,促使西方联盟的产生。这个组织设有理事会,但不定期开会,只有在部长提出要求时,才召开协商理事会会议。理事会会议是根据一致通过的原则作出决定。为了弥补理事会会议间断召开,在伦敦成立了一个常设机构。这军事委员会由四国大使和一名英国官员组成。委员会每月召开一次会议,委员会设秘书处。委员会负责制定各种防务计划,并为各军事机构之间协调作准备。年夏天在巴黎设立一个参谋部,第一任领导是蒙哥马利元帅。参谋部拥有战时指挥权。军事委员会和参谋部拥有的部队有4个法国师。4个驻扎在西德的英国师,一个比利时师。而莱茵河上的防务就需要36个师。五国联盟无法提供这么多的军事力量。
美国曾经说过,欧洲军事联盟的成立,是美国承担欧洲军事防务的先决条件。既然欧洲以进行合作,美国就无法撒手不理。布鲁塞条约签署后贝文和皮杜尔就像美国提出要求,要美国保证提供欧洲足以抵制苏联的军事援助。年6月11日美国参议院通过范登堡决议,授权美国*府在和平时期,与美洲以外的国家结成联盟。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就在这一种环境下诞生。(热尔贝,74-77)
北大西洋公约
年夏天,就开始酝酿大西洋公约。杜鲁门重新当选总统后,各国就开始谈判。西方盟国常设军事委员会先起草了一份文件,经与美国讨论后,年4月4日在华盛顿签订了北大西洋公约。北大西洋联盟包括了布鲁塞条约的五个成员国,在加上美国、加拿大、挪威、丹麦、冰岛、葡萄牙和意大利。年希腊和土耳其加入。
朝鲜战争加快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成立,和西方军事统一指挥的步伐。年4月19日艾森豪威尔出任欧洲盟军总司令员。从此,欧洲的防务工作就统归北大西洋联盟调度。从这里欧洲从美国获得大量的军事和经济上的援助。
西方联盟从此在也不是单一欧洲的联盟。而是一个洲际的大联盟。布鲁塞签订的西方联盟已被融化在北大西洋联盟之中,并进入睡眠状态。布鲁塞条约的军事委员会和参谋部也因此消失。西方无论在外交上和军事上,都在大西洋公约的范围中进行。西方联盟经济上的事务,则由欧洲经济合作委员会负责处理。文化和社会活动则由欧洲委员会来组织。(热尔贝,77-78)
欧洲委员会
年7月20日在海牙举行布鲁塞二条约协商会议上,法国建议成立一个欧洲议会,并组成5国经济和关税同盟。法国的建议得到比利时的支持。英国外长欧内斯特.贝文对此极为愤怒。7月28日法国国民议会外交委员会,敦促法国*府带头进行谈判,以组成有各国议员参加的欧洲议会。法国外交部长舒曼也想在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成立之前,拥有一个欧洲机构,以便能够把西德纳入欧洲统一的轨道上。美国*府也敦促欧洲尽早实现这一个组织,是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和欧洲民主建设能够结合在一起。9月15日贝文在英国下议院发表演说,表明,他不愿意有一个欧洲执行机构,将一部分的主权委托这个机构。他甚至反对建立一个欧洲议会。英国保守*却同意成立一个议会,但不支持授予这个议会真实的权力。在这种情况下,英国*府主张建立一个欧洲咨询议会,而不是审议议会。欧洲议会的议员由*府任命。
由于欧洲大陆的国家和英国的分歧,各国*府都同意,各国*府有接受,或否决欧洲议会提出来的建议的自由。任命议员可以由*府,或本国议会选择。并建议成立两个机构:一个由议会代表组成的咨询议会,一个审理研究议会提案、并最终作出决定的各国部长委员会。英国由于考虑到美国愿望和敦促:尽快启动“欧洲一体化”的进程,勉强地同意了这个方案。
根据欧洲委员会的章程,欧洲委员会的目的是:“实现它成员国之间更紧密的联合,以维护和促进作为它们共同财富的理想和原则,并又助于它们的经济和社会进步。”(热尔贝,81)
五国又邀请了丹麦、爱尔兰、意大利、挪威和瑞典参加。10国会议草拟了欧洲委员会的章程,年5月5日各国在章程上签字。这个组织设在斯特拉斯堡,以志德法的和解。8月希腊和土耳其加入这个组织。年冰岛、联邦德国和萨尔(萨尔年经公民投票,加入联邦德国)。年奥地利。年塞浦路斯。1年瑞士。年马耳他。年葡萄牙。年西班牙。年列支敦士登。在冷战期间南斯拉夫、芬兰、以及东欧的社会主义国家都留在欧洲委员会之外。随着3年4月3日塞尔维亚和黑山共和国加入,欧洲委员会的成员已经达到45个成员国。(梅吉奥妮,注1,)
萨尔问题
年法国没有参加波茨坦会议,但同意了波茨坦会议的决定。在雅尔塔雅尔塔会议之后,法国才从英美的占领区中,获得自己在德国的占领区。法国所分得的占领区是在莱茵河西岸和萨尔地区。在这期间,法国极力主张鲁尔地区国际化,和萨尔地区特区化。这两个地区生产煤炭,法国的钢铁工业,需要它们的煤炭供应。所以法国想把这地区从德国划分出去。一来可以方便法国钢铁生产,而来可以控制德国的军事工业。避免德国重新武装起来。
自年以来,萨尔在经济上一直归法国管辖。年10月5日萨尔举行了公投。91.5%的选民赞成萨尔地区*治自治。年3月3日制定了法国-萨尔协定。协定中写入了有关萨尔地区的自治的法规和经济隶属法国的条款。这一协定有效期将持续到德法签订和约为止。虽然这个协定只是临时性质,但却引起了联邦德国极大的不满。萨尔问题使到波恩和巴黎之间的关系恶化。年在伦敦会议上,法国被迫同意建立联邦德国。年初,阿登纳为了解善德法关系,提出西德愿意参加鲁尔国际署和欧洲军事安全署的工作。
年初,法国面临一个问题,就是如何组织欧洲,以便可以更好地控制德国。看来有必要让德国加入欧洲组织,把德国和西方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到目前建立的欧洲机构效率低。欧洲经济合作组织,根本无法实现欧洲一体化的目的。欧洲委员会在*治上也无大的作为。尽管法国作出了各种努力,欧洲的各种组织仍然没有超过*府间的合作。欧洲的复兴,只复兴了德国。(热尔贝著,丁一凡、程小林沈雁南译,:欧洲统一的历史与现实,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88)
年3月7日阿登纳接见美国记者金斯伯里-史密斯时提出德法建立一个欧洲联盟。阿登纳提出这个建立这个德法联盟,主要是为了消除德法在萨尔问题上的歧见。阿登纳认为这个联盟可以作为欧洲合众国的奠基石。(阿登纳回忆录I,)
舒曼计划和法德和解(-)
战后欧洲统一的进程经历了两个阶段:以*府之间的合作为特征的初期阶段和一体化的阶段。舒曼计划是标示了第二阶段的开始。舒曼计划是德国无条件投降五年以后作出的决定。是法国为了建设欧洲作出第一个决定性的行动,他把德国联合起来,用实际的行动,共同建设欧洲。舒曼计划受到阿登纳热烈的赞同。意大利也表示支持,荷比卢三国也积极反应。美国也表示支持,只有英国表示反对。因为这计划涉及到权限的问题。
舒曼计划是要建立一个超国家和*府的功能性组织。这个组织可不受个别国家的约束。年4月18日法国、西德、意大利、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签署巴黎条约,成立欧洲煤钢共同体。条约规定建立委员会、大会、理事会、法院和审计院。委员会是执行的高权力机构,由9名委员组成,任期6年。委员会独立于各*府之外,集体决策。各成员国必须贯彻他们的决策。如有争议可向欧洲法庭起诉。理事会由成员国的部长担任,负责协调共同体与各国的经济*策。在重大问题上,采取一致通过的表决方式。其余的一三分之二多数票决定。委员会决定的事务,得经理事会批复。大会由成员国委派78名议员组成。大会拥有罢免委员的权力,但没有决策和预算权。条约在年生效,有效期为50年。第一届委员会主席为让.莫内。(哈拉,44-45)
煤炭共同体强化了西方集团的力量,也提供了价值观的参照。它增进西欧各国*治的稳定和经济的繁荣。这个组织设有大会、理事会和仲裁制度大会有成员国的议员组成,贯彻民主监督机制。理事会由部长会议组成,每个国家都可以对执行委员会,进行监督。议煤炭和钢铁联营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决定中规定,一旦联营的最高管理机构中,意见不能达到一致时,将由选出的仲裁人,对有争议的问题进行裁决。继续媒铁共同体后的欧洲组织,基本上是采用这种组织框架。(拉哈著,彭姝祎、陈志瑞译,5:欧洲一体化史,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8)
年至年德法之间的萨尔问题,一直是重建欧洲和欧洲一体化的主要障碍。法国钢铁生产需要萨尔的煤炭。年让.莫内考虑用德法广泛的经济合作,来代替对法国的赔偿*策。阿登纳建议法国投资的德国的钢铁工业。终于得到法国*府的谅解,并给得到舒曼积极的反应。年5月9日,法国外交部长罗贝尔.舒曼提出一项计划,把煤炭和钢铁工业进行联合生产合销售。阿登纳接受了舒曼的建议。煤炭和钢铁联营把德国与西方联合在一起,又不放弃德国的基本法和重新统一德国的愿望。
自20年代以来,阿登纳回就致力于实现德法的和解。(阿登纳回忆录I,)阿登纳说:“舒曼计划完全符合我长期以来所主张的关于欧洲基础工业联营的设想。”(阿登纳回忆录I,)在20年代我阿登纳主张法国、比利时和德国的工业有机地融合起来,以保障持久和平。因为平行发展的、步调一致的经济利益,是,而且永远是各国人民之间良好*治关系、最健全和最持久的基础。(连玉如,)
自年欧洲煤炭和钢铁联营集团总部设在卢森堡。英国被邀请参加谈判,但没有参加这个共同体,因为英国反对建立任何超国家的机构,英国更注重英联邦的利益,甚于欧洲的利益。领导这一共同体的让.莫内是原本是法国的部长。这有利于铲除法国人对德国侵略性的忧虑。(哈拉,49)
舒曼计划促使德法煤炭和钢铁联营,为欧洲一体化和后来的欧盟奠定了基础。它解决了战后德法对峙的问题:
1、煤炭和钢铁联营,解决法国钢铁生产对萨尔地区煤炭的依赖和德法有关萨尔领土的争端。由于法国对萨尔煤炭的依赖,战后德国与法国一直找不到办法,来解决有关萨尔争端。煤炭和钢铁联营后,把萨尔煤炭生产,也纳入这个计划,解决了法国有关煤炭供应问题。
2、法国人担忧德国一旦恢复元气,就会再度入侵法国。重整军备,首先必然从煤炭和钢铁生产过程显示出来。建立煤炭和钢铁联营机制,德法两国中,任何一国重整或扩充军备的初步迹象,都会被另一国察觉。(阿登纳回忆录I,)
3、舒曼计划可以促使盟国*府支持西德*府加入欧洲委员会。欧洲委员会的目标是:建立医德联邦性质的欧洲,并使欧洲成为世界上卓越和和平因素。(阿登纳回忆录I,)
4、煤炭和钢铁联营会加强德国西部的经济和*治力量,有助于突破柏林的封锁和有利于西德与东部的统一。(阿登纳回忆录I,)
在欧洲煤炭和钢铁联营集团成立之前,欧洲各国在经济建设上只以合作为基础。欧洲煤炭和钢铁联营集团的建立,才是欧洲一体化真正开始。阿登纳认为舒曼计划实德法关系上的重大突破,其意义是无法估计的。(阿登纳回忆录I,)
阿登纳欧洲统一的理念
阿登纳从年8月15日担任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总理以来,直到年下台,在14年的执*期间,其主要外交*策是推进“欧洲一体化”。阿登纳选择加入欧洲一体化的目的是,早日结束德国被占领和无主权的状态,重新获得国家*权。这个*策是得到西德各*派人士的支持。西方战胜国亦都赞成。
由于地理和历史因素使然,阿登纳欧洲一体化的*策重心必然是德法的和解。然而法国战后的*治目标和外交*策是复兴法兰西大国的地位。从表面看来,德国的目标和法国的意图是相互矛盾的。其实阿登纳欧洲一体化的*策,是为了复兴德国,和谋求德国的统一和国家的自主权利。阿登纳心中非常明白,作为战败国,的过被分为苏、美、英、法四个占领区,德国如想重新统一起来,只能依靠盟国的帮助。在意识形态上,阿登纳不可能选择和要求苏联的帮助,他只能从把自己与西方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在欧洲一体化的过程中,才能赢得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独立自主权利。而法国想要重建法兰西帝国,也只有借助德国的力量,把德国纳入自己的体系中,才能够实现。这是由于战后世界秩序的变化,德法两国才有机会从这矛盾中走出来,并获得和解和共同的价值,携手共创欧洲的未来,建立德意志法兰西帝国。
在二次世界大战后,欧洲由于战争的破坏,已经孺弱不禁。苏联和美国利用战争崛起,他们的国力,世界上已没有第三个国家能与他们抗衡。阿登纳认为战后,世界上仅由这两个国家统治。如果这种局势一直保持下去,潜在的紧张局势就无法解决。阿登纳期待着西欧能够统一起来,建立一个“第三种力量”。这个力量虽然不如苏联与美国那么强大,但在经济和*治上,是有可能平衡着两个超级大国的冲突。欧洲的统一,是一个卓越的目标,他能使世界人民获得持久的和平。(阿登纳回忆录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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