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60年代,日本已经进入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在快速发展,人们的精神危机也与日俱增。物质生活的丰富与人的欲求膨胀,造成了精神世界的严重失衡。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减少,心理距离拉大。生活在都市的人们像无根的浮萍,孤独、虚无、失落,却又无力面对强大的社会压力。都市的繁华,掩饰不了人们内心的焦虑。而披头士乐队唱出的曲子《NorwegianWood》给了作者很大的灵感。那是一种微妙的,无以名之的感受。年村上春树就以《挪威的森林》为书名写了一本青春恋爱小说。
读罢《挪威的森林》深入人心的是低沉、压抑,成长中的无奈和青春的孤独。似乎每个读过《挪威的森林》的人都说能在小说中找到自己成长中的影子,我想这应该是这部小说最能打动人心的原因。
二十岁是一个人一生中最美的年华。青葱岁月里的惊涛骇浪,也带着一丝甜蜜的忧伤。我们试图说清所有的来龙去脉,却终于在一番挣扎之后发现,当一切都过于清晰、详尽,反而不知从何说起。
不仅我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连村上在小说中也这样说:虽然我明白只要写出第一行,往下就会文思泉涌,但就是死活写不出那第一行。一切都清晰得历历如昨的时候,反而不知从何处着手,就像一张十分详尽的地图,有时反倒因其过于详尽而派不上用场。
幸好有村上春树,有披头士,有——《挪威的森林》。那些平缓舒雅的文字背后,涌动着年轻时代特有的伤感和激情,说出我们一直想说出的话,那些纯真年代的——爱的物语。-
关于青春的记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然而那些岁月里的感伤、沉醉却是如此相同,在生命中深深的留下烙印。
三十八岁的渡边在飞机客舱里听到披头士乐队的曲子《挪威的森林》时,一下子陷入往事,无法自已。音乐早已了无痕迹的渗入生命,在不设防的时候突然出现,牵动心中微微的疼痛。
即使历经十八度春秋的今天,二十岁时的风景依然鲜明如昨。渡边仍可真切地记起那片草地的风景:草的芬芳,风的微寒,山的曲线,犬的吠声……仍然记得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那时空气里弥漫着青春的芬芳气息以及身旁相伴而行的漂亮姑娘。
渡边的二十岁同大多数人的二十岁一样,上寄宿学校,与三两个知交一起消磨时光,当然还有,恋爱。日子缓缓地流淌,年轻生命的水流总是新鲜、动荡的,不时有一些惊心动魄的情节和突如其来的意外。-
成长是永远咀嚼不尽的话题。我们都有相同的体验——恋爱中的喜悦、甜蜜、忧伤和迷乱,对一切装模作样的言行举止的不满和嘲笑,难以和外面世界沟通的茫然无措。-
我们在渡边、直子、绿子、木月、永泽、初美、玲子、敢死队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我,看到了你,看到了他,看到了她。在渡边的困惑和迷乱中,我们轻触到一颗纤细易感的心,一如我们自己。-
年轻脆弱的心灵有一双易折的翅膀。直子和木月在自我封闭的“无人岛上”长大,想要同化到外部世界中去的努力始终不能成功,最后终究要偿还成长的艰辛。
木月以自杀的方式解脱,作者在木月死后说唯有死者永远十七岁。直子在疗养院仍然未能治愈自己,也自行中断了年轻的生命。生与死之间仿佛只有薄薄的一纸之隔,当渡边以逃避的方式去了东京上学,想忘掉和木月的死相关的所有回忆,当晚打的台球,红色的N车,课桌上的白花,火葬场腾起的烟等等,但始终忘不掉,不管怎么努力忘却,仍有一团恍若薄雾的东西残留不走。直子的姐姐和初美虽然是人们眼中出类拔萃的典范,却也有着难解的心结而走上了不归路。不同的道路最后却是殊途同归。死亡离得如此之近,带着宿命的悲哀和铅灰色的沉重。-正如渡边诉诸语言: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然而年轻毕竟是年轻。-
渡边的青春岁月里仍然风景无限好。除了世外桃源般的疗养院里的直子,仍有一个生动活泼的绿子为他的生活涂上一抹鲜明的色彩。渡边和绿子在天台上喝酒唱歌,带着年轻特有的一份悠闲神气观望远处,绿子弹着吉它唱自己写的歌,歌词不知所云又生动鲜活。医院探望绿子的父亲,嚼着生黄瓜,声声脆响中散发着质朴、新鲜的生命力的清香。对于渡边而言,爱穿短裙、思维跳跃的绿子是他与现实环境相联系的媒介,正如当初木月和直子试图通过他进入外部世界一样,然而渡边却跨过了那道鸿沟。他站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在哪里也不是的处所连连呼唤着绿子。-
少年时的渡边和许多男孩子一样,有过朦胧的意识和暗暗的念头。适合穿深蓝色连衣裙戴金耳环、风度高贵的初美,对于渡边是一种从来不曾实现而且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憧憬,是少年时代懵懂无知的“自身的一部分”。许许多多似曾相识的片断从眼前缓缓掠过,带着温暖、亲切的气息,唤起心底里深深的共鸣。-
当渡边和直子一同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行走,在熙熙攘攘的陌生人群中,成长的创痛隐隐浮现,身旁汹涌而过的车流和喧闹的市声带着城市的气息,周遭全然陌生的人群构成了空旷又拥挤的环境,都市人焦灼、空虚的内心世界,迷乱、脆弱的生存状态,在作者举重若轻的叙述背后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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