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与直子见面还是在高中二年级的春天。她也是二年级,在一所有教会背景的正统女校。直子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木月的恋人。
木月和她几乎是从出生就相识了,两家相距不过两百米,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可能是因为太熟了,他们单独相处的愿望不是那么强烈。两人时常去对方家里,和对方家里人一起吃饭、打麻将什么的。
摄影:小丽呀
我也好几次被拉去赴四人聚会。直子叫了同班女生,我们四人一起去动物园,去游泳、看电影。
她的同学尽管可爱,却不符合我的口味。我喜欢交往的还是公立高中那些虽然略显粗俗,但可以无拘无束谈天说地的女生。
我搞不懂这位女生想些什么,估计对方亦有同感。
后来,就只我们三人一起外出游玩或谈天说地,大家反而其乐融融、相安无事。四个人相聚时,气氛总是怪怪的。
三个人在一起,就好像电视里的采访节目:木月是反应敏捷的主持人,直子是其助手,我则客串演员。
木月总是节目的中心,而他干得确实得心应手。木月喜欢冷笑,看起来比较傲慢,但其实却是古道热肠之人。
绘画:小魔女
三人相聚时,他对我和直子一视同仁,一样地搭话、开玩笑,不冷落任何一人。他总能把控气氛,挥洒自如地因势利导。
他还有一种颇为可贵的才能,可以从对方平淡无奇的谈话中抓出有趣的部分。故而每次和他说话,总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妙趣横生的人,正在度过绚烂多姿的人生。
然而他绝非社交型人物,在学校里,他同谁也合不来,除了我。
我总想不明白,此等头脑机敏、谈吐潇洒的人,为何不向更为广阔的世界施展才华,为何只对三个人的小天地感到心满意足。
我自认凡夫俗子一枚,平时只喜欢一个人看看书听听音乐,不知为何木月和我,却一拍即合要好起来。
木月的父亲是牙医,技术高超,收费也奇高。
摄影:小丽呀
认识后不久,木月提议来个四人聚会,就这样我遇到了直子。
我和木月、直子三人不知如此欢聚了多少次。
但当木月暂时离开时,我和直子还是说不上几句话,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并非是不对胃口,确实无话可谈。而木月一回来,气氛便又活跃起来了。
那是五月一个令人愉快的下午。吃过午饭,木月问我能不能逃课,一起去打台球。下午的课正好没啥意思,我们便出了校门,晃晃悠悠走下坡路,往港口那边一路逛去。(未完待续)
绘画:小魔女
小丽呀.02.27
致敬村上春树,林少华
绘画: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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