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里没有一个人是不痛苦的!
(建议看这篇文章的时候循环播放河口恭吾的《桜》)
(这一篇只说故事,不作分析。并且这篇非常长,我把二十万字浓缩成六千字左右,并尽量不漏掉那些精彩场景。我用心写了,也希望您能在安静的环境里用心的把它读完。)
1
木月死了。
死在三年前,永远的定格在了十七岁。
他只有一个朋友,渡边也只有一个朋友。
木月和渡边不一样的是他还有一个女朋友——直子。
木月死去一年之后,渡边也有一个女朋友,还是直子。
木月死的很突然,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和渡边打台球时他说:今天很特殊,我可不能输!
他赢了三局,晚上自sha在了n汽车里,用尾气!
直子在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一直耿耿于怀,不是渡边做了什么,而是她无法接受木月的离开。也无法接受木月走的那天,陪在他身边的不是她而是渡边。
然而这一切都有原因!
在十五岁到十七岁的两年里,渡边融进了木月和直子的生活中。
在三岁到十七岁的成长中,木月的人生里一直有直子,并且只有她,直子也一样。
他们缺少与别人沟通的能力,并且缺少认识和接触外面世界的兴趣。
他们在两个人的世界中慢慢长大,直到发现成长必须要有代价,成长的结果最终还是要加入让他们不知所措的社会。
于是木月把渡边拉了进来,想通过渡边去和外面的世界相连接……
可依然不成,他们虽然每天在学校里、在街道上见到很多人,但怎么也无法离开两人世界,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只藏在心头的魔手!
渡边的存在一定程度上拖延了悲剧的发生,但他解决不了问题。他就像酒,可以暂时麻醉神经,甚至可以止痛,可并不治病。木月死了,带着努力之后的绝望。
一年后的电车上,异乡求学的渡边遇到了直子,她变得清瘦和忧郁却因此更加美丽。
两人的这次相遇,依然无法摆脱木月的阴影,虽然没有人提到这个名字。
直子不停的走,穿街过巷,渡边拖后一米的距离跟随着,没有多少交流,也意识不到走了那么久那么远,后来又诧异的绕回了原点。
直子说:每周六都陪我走走吧!
渡边答应。除去上课和打工,他有周末两天的空闲。
没有了木月的直子不能融入这个世界,她需要渡边。于是两人总是相见又不停的到处走,从春天走到秋天再到冬天,两人成了肩并肩,在寒风中直子把头靠在了渡边的肩膀上,两手环着他的手臂!
直子似乎阳光了一些,她听到渡边讲的故事会笑,也会关心他的学习和生活。
渡边心里是喜悦的,他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直子,虽然她带给他的大多都是阴郁。
转年到了四月,直子首先到了二十岁,比她小七个月的渡边买了一盒小蛋糕去为她庆贺。还让电车的蹂躏变成了一座“罗马驯兽场”。
直子还是很高兴,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从来没有过的健谈,接着是一阵不知所措和突如其来的大哭,伏在渡边的胸前,在他的怀抱里!哭了很久,夜很深了,渡边吻了她,很自然的在了一起……
渡边发现直子是第一次,这让他难以理解,木月和直子从小的相处是亲密无间,亲密无间的意思是彼此没有一丝芥蒂和隔阂,一个人想要的东西,另一个绝对会给,这是完全不需要理由的。
他问直子为什么?直子没有说话,只是在哭,轻声的抽泣伴着窗外的雨声!渡边知道自己不该问的。
清晨渡边离开时直子还是蜷缩着,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他留下字条,说等她醒来想要好好的谈一谈。
可直子搬走了,学校也办了休学。
渡边给她神户的家里写了很多信,请他们转交,都没回音。
对于十九岁的男孩,突然消失不见的心上人给了他巨大的痛苦,从等待的煎熬到莫名其妙的苦恼,让他在这段时间里恍恍惚惚,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也讲不清楚自己想要表达什么,到处都是一片灰色。
他变得很冷了,尖刻的对待别人,虽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直子带给他的结果,可直子离开后他的生活里阴霾侵袭,还是没有阳光。
(也许我们现在该想一想这本书的名字《挪威的森林》,再从这里向外延伸一下,下一篇再细细的说。)
一直到七月,他收到了直子的一封短信。
信上说:她的状况很不好,虽然一直想要回信,却一直无法写出来,努力了这么久才终于写了这封信。并请渡边不要自责,这些事情不是渡边的事情,而是她自己的原因,她无法控制自己!
是的,现在我们知道了直子有病!
就是我们现在常说的精神疾病。
并且已经无法摆脱也无法自我疗愈。
她做过很多努力,也希望能借助渡边的爱走出阴暗,走到正常的阳光里去。
可是不行!她总是在崩溃,在撕裂,以至于现在不得不求助于医疗机构。
直子说,她现在不想见他,不想在她不完美的时候见到他,若是以后有好转会再给他写信……
就这样一封只能苦苦等待的短信,让渡边陷入更深的苦恼中。
2
永泽出现了,他是不该和渡边成为朋友的人,可他骄傲的认为渡边勉强可以和他做朋友,其他人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永泽有渡边永远也做不到的能力和魅力,他可以很轻易的做到别人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的事。
神奇的、没有朋友的、骄傲的、玩世不恭的、又光芒四射的永泽。
其实渡边没有把他当朋友,他的朋友只有一个木月!
永泽也没把渡边当朋友,他更想借渡边向别人表明:我这样的人有朋友,有同类。你看——渡边就是!
并不难理解。
他们对朋友的定义都太高,高出别人的标准十万八千里,没人能真正够到这个高度,所以他们并不是想找朋友!他们不想要朋友!他们怕伤害。
只是个伙伴,偶尔在一起的伙伴。
吸引力大无边的永泽,曾经和差不多七十多个女孩上过床,他带着渡边去酒吧猎艳,不费吹灰之力每次都手到擒来,美眉们前赴后继,连渡边也跟着他有很多次艳遇。
但他们对对方都是坦诚的。用坦诚这个词,我认为不过份。
永泽的出现或多或少的给渡边灰色的生活添了两笔颜色,尽管这种颜色可能不是很干净。
3
一个干净颜色还是来了,她叫绿子。她带着活力,带着某种女孩的奇怪想法来到渡边的身边。
我想是渡边的阴郁和漫不经心的,可以勉强被称为气质的东西吸引了她。
她戴着深色的墨镜,坐在渡边的桌旁看着他吃着蘑菇和煎蛋,说着纯粹是搭讪的话,渡边无精打采的应付性的回答着,并把课堂笔记借给了她。
绿子问了句我忘不了的话:
渡边回答:["没有人喜欢孤独,只不过不愿意失望。”】
绿子约好还笔记的时间,看他吃下最后一口煎蛋,飘然离去。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渡边没有等到绿子,一直到下一周的课上,她才匆匆的出现,抱歉的请他去一个又远又便宜的地方吃饭,可味道也是真好。
两人转了很多街道,绿子谈着她的家,她的学校,并且连渡边也能看出来,她很忙,忙的连睡眠也不足,所以经常带着墨镜。
分手时绿子请渡边周日来她家玩,渡边答应了。
渡边还是不停的给直子写信,写自己的生活,写自己痛苦的思念,但得不到回复。
周日渡边来到绿子的家——一间即将关闭的书店。下面卖些各种各样的书,关于生活的、情爱的,二楼就是她的家。
绿子家里最亮眼的是一整套漂亮又干净的厨房设施,她正同时在做四五种菜,就像演奏打击乐一样忙的不亦乐乎。
她是真的快乐,在厨房里干着喜欢的事情的时候。
吃完饭,两人喝着啤酒,听到外面消防车的声音响起,不远处的房子着了火,距离她家有四五户人家。
渡边说,收拾一下东西,可能大火会烧过来。
绿子说,不要!不跑!在大火里死掉似乎也不错。
她说她见过家里的亲戚和母亲的死去,都是经过痛苦的挣扎,很长的时间,然后才离世,最后的意识中全是痛苦。她讨厌那样的死法。
两人拿着啤酒登上天台,看着大火喝着啤酒,甚至还唱起了歌,一副亢奋的模样。
绿子说,她没有得到过多少爱,却一次次经历亲人的无视和一个个的死去,她最希望的是得到一个百分之一百的爱。
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爱,而是接受她一次百分之一百的任性。
她打了个比方:[“就像现在,我说想吃酥饼,你就立刻毫不犹豫的跑去买,等你气喘吁吁的跑回来递到我手上时,我会立刻把它扔出窗外说:我又不想吃酥饼了。”]
渡边摇头觉得她太“作”。
绿子又说:[“这就是我想追求的。
这时候你要说:对不起绿子,我真蠢,真是个傻瓜!我早就该想到你可能不喜欢吃酥饼的,为了弥补我的愚蠢,让我再去给你买别的,你是想吃巧克力饼还是奶酪饼呢?”]
渡边难以理解的问:[“然后呢?”]
[“然后我会好好爱他,好好报答他。”]
三十分钟后火灾被扑灭了,两人很疲惫,尤其是绿子显得有气无力,秋日的阳光照在她的睫毛上脸庞上,她看着渡边,渡边也看着她,在那一刻他们接吻了!
(这是我认为整本书里最美的情节之一。就像一张相片留存下来)
回到宿舍的渡边收到了直子的一封长信。
信上说她现在在一个叫做“阿美療”的疗养院治疗,如今情况在好转,盼望渡边有时间去看看她。
渡边来回读了好几遍,急切的决定明天就去见直子,他等了四个月,他等不了了。
穿过闹市、乡镇、小村庄,渡边来到了非常荒凉又美丽的大山之中,“阿美療”就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他见到了直子,还见到了一个叫玲子的女人,她和直子住在一起,既给她提供帮助又是她的好朋友。
直子的状况还不错,似乎健康了一些,她有规律的劳动、治疗,和“阿美療”里的其他人互相的帮助着,学习着。
渡边在这里住了三天,直子给他说了很多,甚至说到了木月,说到了她和木月为什么没有做那种事。
[“就是不成的,试过无数次,无论怎样都不成。”]
她和木月太熟悉,熟悉彼此的想法,也熟悉彼此的身体,在他们看来全部都是属于对方的。但就是那件事怎么也弄不成!
至于原因,直子说,她和木月是不能分离的关系,他们没有其他人成长的烦恼,这是成长必须的代价,之前没有付出,就积攒到了最后,最后他们要还那个债的。
结果就是那个事做不成,就是木月死了!
(其实我觉得不是书里直子说的这样,我的想法下一篇再说,这里放个书签。)
直子的情绪很好,她还给渡边讲了她们家的病史。
直子的叔叔,非常聪明,十七岁时突然发病,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四年,有一天突然出门,跳下电车轨道死了。
直子的姐姐,同样非常出色,各项学习、运动都是第一,直子十岁左右的时候,一次上楼叫她吃饭,却发现她吊在房中死了。直子呆在里面好几分钟,记得所有的细节!她的姐姐也是十七岁。
直子最后说:你想和哪个女孩好就去和她好,只管往前走,不要等我。否则我会拖累你的,我不想耽误你的人生,不想毁掉你的人生。
只希望你能常常来看看我,并不要忘记我!
渡边不要她这样说,他请求直子答应:等她离开“阿美療”以后,和他一起生活,他会保护她,陪伴她,爱着她!
直子抱着渡边,她在摇头!
渡边走之前的那一晚,他们抱着躺在沙发床上,只是抱着,一股股暖流涌向他的心头。
回来后的渡边很难入睡,他的目光茫然,心里装满了阴霾和担忧。
第二天碰到了绿子,一起吃了个饭,约好周日去陪陪她。
周日见面,穿着很短很性感的裙子,两人交谈着向前走。
(这里绿子很搞怪的对渡边有个请求,应该不能写出来,很遗憾。)
医院,以前绿子说过她的父亲在她的母亲去世之后一个人去了乌拉圭。
原来是假的。
绿子的父亲和她的母亲同样得了脑肿瘤,她医院伺候,所以她总是缺少睡眠,总是戴着黑黑的眼镜。
她的父亲已经很严重,到了倒计时的阶段,渡边有些心疼的让绿子一个人出去休息一会,他在病房中陪着。
他奇迹般的喂她的父亲吃了一根黄瓜,老人含混不清的握着他的手说:拜托了!
分手的时候,绿子郑重的说:你答应了我父亲的拜托,你可要遵守啊!
渡边连忙解释,绿子笑了说是玩笑,眼里却有一缕失望。
渡边的空闲时间都用来给直子写信,几乎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他写了喂绿子的父亲吃了一根黄瓜,写了永泽对待女朋友初美的绝情,写了他的思念。
绿子约他吃饭,走了一段,她说累了,最想的就是找个大床抱着渡边美美的一觉睡到天亮。
渡边觉得她又在搞怪,不想理会。
绿子说:只是想让你抱着我,让我安心的睡一觉。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坐在这里哭一晚上,谁第一个向我搭话,我就跟谁去睡觉!
绿子在渡边的怀抱里,在那张窄床上躺着,她说:你要说点让我心里舒服的话哄我睡着!
渡边说:绿子可爱极了!
绿子:可爱极了是怎样?
渡边:是山崩海枯的那种可爱!
绿子:再说句更棒的。
渡边:最喜欢绿子!
绿子:有多喜欢?
渡边:像喜欢春天的熊!
就是在春天的原野上,遇到一只可爱的毛绒绒的小熊,它走过来说:你好,小姐,和我一起打滚玩好吗?
然后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的滚下去。
整整玩一天,你说棒不棒?
绿子:太棒了,好上天了!
(这是全书最美的桥段,没有之一)
绿子睡得很快、很香,他们什么都没做。(这句很关键,谢谢村上先生没有破坏美感)
直子写来回信,说山里已经很冷了,可能是他离开的时候天开始冷的。
并说看了来信,觉得绿子这个女孩可能真的喜欢上了你。
又过了几天,直子寄来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件毛衣,一半是直子织的,另一半好的是玲子织的,祝渡边生日快乐!
寒假到了,渡边想去看看直子,那边同意了。
直子变得沉默寡言了,看着渡边和玲子说话,只是甜甜的笑。
渡边说:我打算在学校外面找个房子,三月份左右就搬出去,那时希望你能来和我一起住。
直子说:我再想想!
渡边回到东京,立刻开始找房子,忙忙碌碌两三个星期终于收拾停当,就给直子写了封信告知这里已经做好迎接她的准备。
这段时间,他没有给绿子联系,甚至没怎么想起她,等到他想起时,已经过了两三个星期。
电话那头是绿子的姐姐,她说绿子在生气,不想见你也不想听你的声音!她去找你好多次,你连搬家都没有给她说一声……
渡边觉得自己做的很过分,反过来给绿子写信,请求原谅。
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杳无音讯。
不但绿子没有回信,直子也没有任何信息。
整个假期,他一边打工,一边寂寞的等待着!
一直到四月,玲子来了一封信,说直子病情加重,她的医院治疗。
渡边一直以为直子在好转,这次突然的变化让他呆住了,整整三天没有出门,什么也不做,盯着一件东西发呆半天。
选课那天,渡边又遇到了绿子,前两天绿子给他写了一封信,表示原谅了他,并约好今天见面。
渡边浑浑噩噩的和绿子逛着,走着,到了下午,绿子突然说:姐姐约我有事,要走了。
临走前把一张纸塞进了渡边的口袋,要他回去再看。
渡边在电车上就打开:绿子说她很伤心,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并把头发留长,就希望他能说一句“好可爱!”
可是渡边却眼神迷离,根本没注意到。她还带了睡衣,本来打算今天就住到渡边那儿,可这么长的半天时间,他都没用心的看过她一眼,所以她借口走了。
并说:以后见面也不要再打招呼了!
渡边下车打电话,绿子的姐姐说没回来。晚饭后再打还是没回来。
渡边写了封信寄过去,第二天绿子还是没回家。
星期三绿子来上课,又戴上了那副深颜色的墨镜,对渡边的道歉很冷漠,毫不理会。
渡边很痛苦,他给玲子写信,把绿子的事情告诉她。
玲子回信告诉他,你和绿子如果是真爱,那就珍惜她,她是非常可贵的女孩,并且看得出来她很爱你。关于直子,你还需要隐瞒这件事,并且她以后的康复也需要你的帮助……
两个月后,在教室里,绿子走过来问:喜欢我的新发型?
渡边说:好的不得了。
绿子:怎么个好法呢?
渡边:好得全世界森林的树统统倒在地上。(这句话是重点,要考的)
绿子伸出手,渡边握住,他们和好。
绿子把头伏在渡边的肩头说:我虽然多少有点蛮不讲理,但心地善良,脸蛋也相当俊俏,身体也够好看,饭菜做得又好,还有父亲的遗产,你还不认为这是大甩卖?你要是不买,很快就再也没有了。
渡边嘴角苦苦的说:需要时间。我知道对不起你,可现在只能说到这里。
绿子说:我等你,因为我相信你。但你决定了要我时就只能要我,抱着我时就得只想着我。
我在过去的生活中已经被伤害的够厉害的了,千万别做伤害感情的事。最后求你再抱抱我!
(最美片段三)
直子死了!她说她想回“阿美療”住几天,晚上就把自己吊在荒野的树林中,没有什么遗言。
渡边崩塌了,他背起行囊没有目的的行走,什么都吃,什么地方铺上行囊就睡,就像个乞丐一样一直向北走了一个月,才又回到东京。
可这一个月的旅行并没有让他情绪好转,没有缓解直子的死带来的打击。
好在玲子来了,她准备去开始新的生活,她穿着直子的衣服,在渡边的家里住了一晚,她们用音乐给直子办了一个很美很精彩的精神葬礼。
在玲子的安慰和鼓励下,渡边终于站在了电话旁,拨通了绿子的“喂,你在哪里?”……
(很棒的书,从我的讲述里说出来,特别担心毁坏了它的美好,可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至于结局,似乎他和绿子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但再回想本书的开头,渡边是一个人的,他还是思念着直子。或者他曾经和绿子在一起过,或者根本一直都是一个人。
下一篇是我的理解和分析,应该挺有道理,反正我自己这样认为!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