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勒·费恩(SverreFehn年-年)二战后北欧建筑的领军人物,年普利兹克奖得主。如他的亲密合作者PerOlafFjeld描述:“他的作品对于如何使用北欧景观以及建筑文化中特定的光照条件有着直觉般的把握。”
20世纪50年代初费恩游历摩洛哥,在那里体会到建造与本土环境气候条件的关系;随后在法国建筑师JeanProuve事务所工作,学习到结构先与建筑的设计原则。
20世纪50年代中期费恩回到挪威,开始建筑实践,这些经历对费恩的影响是深远的,年设计了现代主义风格的厄肯养老院。
60年代费恩逐步从现代主义走出来,设计了其职业生涯中的两件著名作品:威尼斯双年展的北欧展厅和挪威哈玛尔市的海德马克博物馆((HedmarkMuseum))。该博物馆标志着费恩脱离纯现代主义,转向地域主义和更具个人化的建筑风格。
海德马克博物馆在哈玛尔市(Hamar),距离奥斯陆不到公里,哈玛尔市人口1万多,拥有森林和湖泊,典型自然优美的挪威小镇,博物馆是为12世纪教廷遗址建造,同时展览考古发掘出来的文物。挪威的夏天阳光没有一丝杂质,清澈明亮,走到博物馆前,就看到新旧建筑融合在一起,不同材料扮演着不同角色。
建筑建造从年到年,正是现代主义未来走向大讨论时代。挪威人与自然的关系极为亲密,将建筑视为自然场地一部分。远在北欧的费恩立足建筑场地的特殊性,新与旧的对话成为设计的重点。
建筑位于市郊山丘上,离湖泊不远,博物馆布置呈U型,三面围合出露天遗址内院,新建筑与遗址结合在一起,残缺的墙体砖石与新建筑相互交织在一起。
进入建筑,门厅位于U型体量中间,新建部分主要是由长长坡道和串联起来的开放展室组成,素混凝土坡道与下层遗址的石块形成强烈对比,漂浮在遗址和展出的文物之上。
混凝土坡道不仅在室内贯穿,也延伸到露天遗址内院,坡道从墙体直接冲出,在内院呈V字布置,还没有参观过展厅,人们就迫不及待的走出建筑来到内院。
走在素混凝土坡道上,历史遗迹在视平线之下,长廊和坡道成为界定过去和现在的地平线。建筑红色的木板条立面作为背景,历史在湛蓝的天空下呈现出来。
再次回到建筑内部,前往北翼的民俗展厅,原为牛棚,一个2层Loft式大空间,上层开放,坡屋顶木结构露明,胶合原木构架,略显夸张处理。
展品类型多样,分布在不同空间里,展陈设计类似斯卡帕设计的维罗纳老城博物馆,特殊设计的铁制连接件为多。
南翼有报告厅和临时展厅部分,报告厅也采用了木结构,较陡的观众席令人印象深刻,侧边长廊空间阳光摄入,光与影变化丰富。
海德马克博物馆建筑空间相对多样,结构与材料的运用也是较为丰富,费恩试图展现场地特征,强调新与旧的对比,某种程度达到一定的张力效果,如:材料对比,光影变化,路径组织,空间内外与大小。也正因为此,建筑某些处理略显复杂矛盾,但从其建造年代来说,不失为一个有思想建筑师的倾心之作。
费恩强调建造,无论是建筑结构的露明,还是构造连接处理,以及不同材料的运用,无不体现他对建造的重视。对于他来说,建造产生形式,同时与场地发生紧密关系,建筑被放置在自然中,从而产生场所感。
这些思想与他的同事舒尔茨场所精神理论相一致,也是受二战后欧洲存在主义哲学影响,尤其是海德格尔的“建居思”论文中提出的2个疑问:1,何谓定居?2,建造何谓属于定居?得出建造即定居,从而达到四位一体:天,地,神,人。
费恩在自己的普利策获奖感言中这样说道:“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他自己都是一个建筑师。在自然中的漫步是他向建筑学迈出的第一步。在这个过程中,他走出了一条路,就如同用笔在地球的表面写字似的留下了痕迹。在前进的时候,他踩倒了小草和树枝,这对自然产生了作用,简单的说,这和人类的文化是一个概念。他前进的道路引导着人们跟上去。而通过这样的举动,他使得别的事物也跟着运动起来。这是一个组合结构最初始的形式。
人们用经线和纬线来标示地球上的不同位置。每一个经纬的交叉点都有自己特定的气候条件和植被。作为建筑师,我们去理解这些不同地点之间的差异性。与这些具体的地理位置不同,人的思想就如同地球表面的浮云一样,而建筑就是在自然和人们的非理性的相互斗争中诞生的。”
建筑师:斯维勒·费恩(SverreFehn)
建筑项目:海德马克博物馆(HedmarkMuse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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