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著
林少华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挪威的森林》既是死者的安魂曲,又是青春的墓志铭。同时死又给生者留下,只有通过死才能够学到和体会到的东西。”这是译者林少华先生在这本书的译序中写到的一句话。
少年青春哭笑喜乐、有情有爱。现实给成长冠以了各种滋味,也正因如此,少年时期往往被人怀念、惹人追忆。
《挪威的森林》可以说是青春的缩影,其中每一个人就好像是千万个青春时期,处于正在成长的不同的我们。主人公渡边,我很难对他有一个准确的定义,就我而言,他更像是一个矛盾集合体。
和大多数处于成长阶段的我们一样,渡边也是17岁,好友木月的死讯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他离开神户,去了东京,照他的话来说,是想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但是即使人离开了,内心真的走出情感的桎梏了吗?渡边一直是被孤独感吞噬,直到在东京与直子的再次相遇,打破了这个少年的孤寂。
作为木月的青梅竹马直子,恰巧也是17岁,恰巧她也离开神户来到了东京再次遇见了渡边,同样木月的死,留给直子的伤害绝不少于渡边。往往同病相怜的人,会有天生的亲切感。渡边与直子两个孤独的人自然而然心心相惜,从身心上互相依靠、取得慰藉。
到故事的最后直子孤独地死在了疗养院里,她是难以接受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就像直子自己所说,她也许就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不正常地活着,不正常地活在这个不正常的疗养院里。与直子相较的石田玲子,一个生活在疗养院八年之久的人。她和直子根本不同的是,玲子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玲子终归会回到属于她的现实的世界去。还有许多的人物,敢死队、绿子的父亲、直子姐姐、爱着永泽的初美和“阿美寮”,他们都是一个个体存活在世上,但有一个共同点——都体验着孤独。
或许在一定程度上,当你没办法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恶的时候也无法接受其中的善。作者在文中大胆而细腻的描写了青春时期男男女女懵懂的情爱,村上先生说,他希望这一部献给青春的作品是纯净的,不论从任何方面看,都是纯洁的。的确,《挪威的森林》将情爱与生死,写得透彻而美好。在这个年纪,他们都懵懂地感受着那种或残缺的、身不由己的情愫。然而情爱往往又和生死脱不开,故事的结局好像是理所应当,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想要活着的人活下去了,而想要离开的人也去了想去的地方。
我一直觉得直子和玲子、渡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假如说直子是不能接受现实世界的人,而渡边和玲子更像是实与虚分界线上的人。向前迈一步,可能粉身碎骨;向后退一步,也许是苟延生息,仅一念之差,但谁也不会知道最终的结局是什么。
当渡边37岁时,直子的生命永远定格在她21岁那年,“唯愿逝者永远17岁”这是渡边给17岁的木月的话。就单纯的以生死来看,渡边会不会认为直子和木月选择的是错的,即使他们内心再怎么不属于、不存在于真实的世界,也不应该毁灭自己。但是,那如果这个世界就是一个错误呢?如果这个现实的世界本身是一个错误,那直子不过是坚守着自己的认知,宁愿鱼死网破,也不肯其受到半点玷污。那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只是做了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选择!如果这个世界的属性是善,那根本不会有直子的存在,不会有直子这群人的存在,不会有“阿美寮”的存在,那就更谈不上对错生死;如果这个世界是不善,那将会有千千万万个像直子一样的人,有千千万万个像渡边、玲子一样的人存在,那然后呢?这千千万万个人都会选择像直子一样的结局吗?也许更多处在灰色地带的我们有万般对错纠缠,但人也正因为痛苦,所以才活着。
自我迷失、自我救赎。青春,我们有坚定纯真、有忏悔迷茫、有友情爱情……小说题词,村上春树写的是:献给许许多多的祭日。少年青春的所有一往不复,却又在人的后半生里无处不在。我最喜欢小说里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愿不论世界万物如何,每一个你都能守着自己的森林,永远地守着。